寅時三刻,荷香來換守夜的班,卻聽著內室沒什麼動靜。
她詫異低聲地問芸香“夫人還沒起呢?”
過去五年裡薛蕙幾乎都是這個時辰起,從未見她有一日的懈怠。
“讓夫人好好睡一覺吧。”芸香壓低嗓音道。
“可我方才過來時,看見大少爺在廳堂那邊候著呢。”荷香有些猶豫,“是不是得稟夫人一聲?”
聞言,芸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昨兒薛蕙才吩咐過,讓宋玉卿不必再這麼早過來請安,他怎麼又來了?
“咱們在四宜堂做事,奉的是夫人的令,她怎麼說,咱們怎麼做。”芸香定聲道。
這話的意思,是不準備稟報了。
荷香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她向來是沒什麼主意的,隻要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
薛蕙這一覺睡的夠久,約莫到卯正才醒來。
昨夜她難得沒有做夢,臉色瞧著也好多了。
荷香到跟前來服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會兒說宋玉卿天不亮就過來請安了,坐了兩刻鐘才走。
又說昨夜裡西側院那邊鬨了點動靜,好像是林姑娘身子不好,大半夜請了大夫。
聽到這裡,薛蕙眉心微微一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