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信這種玄之又玄的封建迷信。”李莊生輕輕給了李休羽一個手刀,“莊生夢蝶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詞語,哪有那麼多說法,所以說你們理科生啊,語文要好好學學了。莊生是名詞,而夢蝶是動詞加名詞詞組,根本不是同一個類型的嘛!”
“再說!”李莊生握著祝枝雪的手,“聯係前後文,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人家分明說的是,莊周和蝴蝶是有區彆的。而且莊周不僅僅是夢見蝴蝶,夢為鳥而厲乎天,夢為魚而沒於淵,他可以夢見鳥,也可以夢見魚。所以蝴蝶也沒什麼特殊的。你以後不要再傳這種東西了,怪沒文化的,而且,你哥我就算了,人家胡夢蝶聽著尷不尷尬?”
他的聲音有些嚴肅,李休羽在他的注視下隻好老老實實地低下頭,有氣無力地答應下來。
胡夢蝶眼簾低垂,端起湯碗,低頭將所有的表情都藏了起來,語氣輕悠悠地笑:“不愧是校草哥,懂得真多呀。”
“李莊生。”祝枝雪突然說。
“什麼?”胡夢蝶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他叫李莊生。”祝枝雪鄭重地瞪著她。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胡夢蝶連忙道歉。
“嗯,沒事。”李莊生抿嘴笑笑。
他能理解胡夢蝶的用意,畢竟剛剛就兩人的名字討論過,此刻自然是刻意想要避免直呼其名,以免更加尷尬。
隻是沒想到,祝枝雪卻是賭氣一般。
他看著祝枝雪的臉色,對方精神又有些恍惚。隻是他現在不好做什麼,隻能握著她的手,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
李休羽被李莊生委婉地訓斥了一句,有些不太高興,但畢竟自己理虧,確實有挑撥嫌疑,也不好再說什麼,又故作無事地和胡夢蝶聊天。
李莊生默默地聽著,基本不插話,祝枝雪低頭悶悶地吃飯,似乎也對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小偷。”
“你說什麼?”
祝枝雪羞怒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向胡夢蝶。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胡夢蝶率先反應過來,無辜地複述剛才的話:“我在和休羽聊天啊,我說我們家樓下過年的時候遇到了小偷……趁人家主人不在家裡,把進屋把人家值錢的東西都偷了。”
“對啊,你乾嘛突然吼那麼大聲?嚇我一跳!”李休羽不滿地皺眉。
“沒事,她可能聽錯了。”李莊生輕笑著拍了拍祝枝雪的後背,“你們吃你們的,彆在意。”
“我吃飽了,我們先回班吧……”李莊生對祝枝雪溫柔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