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當朝的宰相,大相公,天下人都認識,豈會有不識得的道理!’
官差一聽竟然扯到了他們兩個人的頭上,臉上表情一變,開始緊張起來。
這兩人對他來說可不是凡人,那跟天上的神仙一樣,要是動手,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完全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物!
‘難道是這廝的親戚或是故舊?’
官差的喉嚨感到一絲乾澀,就怕鄭屠嘴裡蹦出一個是字,那真的就完了,不要說他是一個路府的官差,就是路府的官員,也得滿滿地喝上一壺!
鄭屠道:‘不是。’
官差身上仿佛卸了千斤擔,又是一臉的不屑。
鄭屠頓了頓繼續道:‘當年這廝曾是二人府上的!’
官差急問:‘府上的什麼人?下人?’
鄭屠點點頭,官差大怒道:‘區區一狗奴,不過是仗著主人的勢,有何足以。。’
官差突然意識到自己罵狗奴有點不妥,後麵的聲音越說越小!這話要是傳到夏竦那,十層皮都給他扒了!
瞧著這官差的反應,鄭屠越發地鄙視眼前這個從福州來的同僚,這壓根就是個白癡吧!
鄭屠鄭重地道:‘王佐兄強應該有聽過他的名號吧!’
官差這下知道了,那正是他們路裡麵的官差,從五品的團練,可是前幾年就出事了,現在墳頭的草都老高了,這時候提他做甚?
‘知道。’
官差記得,那時候泉州府好像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路裡派了王佐下來支援,可是後來王佐自己在泉州那裡犯了什麼事,就連轉運使大人後來也也沒提過這茬子事,大家還在納悶,事情有些蹊蹺,到底怎麼搞的!
鄭屠隨口一說道:‘王佐就是他弄死的!’
‘你說的什麼話?’官差震驚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完全不相信鄭屠說的話。
鄭屠繼續說道:‘這事全泉州的人都知道,兄台大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們瑞大人也是煞費苦心,就是怕兄台不明就裡,衝撞了這個人,到頭來隻怕還要牽連到兄台身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這個官差總算是聽出來了,今天興化的人派他出來作代表就是想當和事佬,不要把事情給搞麻煩了,否則將來指不定吃虧指不定是什麼人?
‘這廝真有這般能耐?’
鄭屠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原來的知軍是段大人想必兄台知道吧!’
官差點點頭道:‘知道,段鵬段大人!是接替宋光鬥大人來的,大有作為!’
‘不瞞兄台,這坊間都說,段大人就是通過這個梁川的關係,在興化幾年不到的時間,便走馬上了泉州府威遠樓,兄台可得好好想想,這裡麵的關係?’
官差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出門撞了邪一樣,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主,若是真如眼前這個興化的都頭所說,那自己不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撿回一條命來?
這些事是不是真的,回到福州一經打探馬上便能知曉,官差隻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起了身便對鄭屠道:‘哥哥好意提醒,某記在心上,將來若有機會到福州,一定到哥哥處吃上一盅酒!時候不久了,某還要去泉州府送文書,告辭!’
鄭屠往地上唾了一口濃痰道,吃你娘的酒,連個地兒都不留,這是讓人吃酒的樣子,讓老子上哪去找你?
隻要你把這些事傳到福州那裡,自然有人會來找梁川的麻煩!
梁川意猶未儘地走在大街上,這次的事他就是故意想讓大家夥都知道,他梁川沒死,好好地又回來了,興化這些不安份的肖小,敢再出來犯事,那就走著瞧吧!
吳用知道梁川有底氣做事更霸氣,可是沒想到梁川敢這麼橫,打官差就算了,上了公堂連朝廷的官員也不放在眼裡。。
就算是當年儂家土司,也不敢這麼亂來吧。。
梁川這地位,跟興化的土司沒什麼兩樣。
不過吳用有些擔心,畢竟不是官身,做的卻是官員的行徑,未免有些不妥。。
梁川才不管這些,以前他是實在太低調,低調得讓人忘了他也算有點手段,這才幾年的功夫,興化這些年都不把他當一回事,早該整頓一下了!
梁川走在街上,不知不覺正好走到金樓門前,正值吃飯時間,便帶吳用‘逛’窯子!
吳用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竟然有些拘束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