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懶得搭理他,司方行固然該死,可是輪不到你來多舌!
“清源軍的軍備都賣到哪裡了,是不是私通賊寇了?”
田真秋準備再給司方行強行扣一個帽子!
海賊現在已經是全城的公敵,這個帽子扣上,老百姓看向司方行的臉色都帶著怒火,如果他真的通敵,那老百姓不會放過他!
司方行怒啊,反正是一死,他也不管了,當堂指著田真秋的鼻子就罵道:“老匹夫你怎麼敢滿嘴噴糞!”
司方行火氣上來就要跟田真秋廝打,嘴裡還不停地叫罵道:“你個狗官,我們方家世代忠良為國儘忠賣力,到你嘴裡成了偷雞摸狗的小人,看你自已那副嘴臉,你縱兵在泉州府胡作非為,你這種更應該下獄問罪!”
田真秋真不知道今天他自己來圖什麼,先是韓琦給他臉色,連司方行都敢當堂罵他,堂堂一路長官簡直顏麵掃地!
田真秋手抖著如同孩了一般向韓琦哭訴道:“韓相公你還等什麼,快鍘了他!”
韓琦淡淡地問道:“司方行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你把裝備賣與何人?是否有通賊?”
眾人聽著有點奇怪,這叫什麼問法,這樣問鬼才會承認?
韓琦明顯感覺司方行做的事有些奇怪,他查過武庫的出庫記錄,在上個月這庫裡的裝備還是相當完備的,怎麼可能一個月地間司方行就著急著把東西全賣了?
要接手這麼多的裝備,一定有一支龐大的隊伍,要麼就是私自養的軍隊!他最怕的也是司方行與海賊有牽連!
吏治極度腐改,內官才會與外賊勾結,那時候要殺的肯定就不止司方行一個!
司方行左右為難,他決計不想把梁川給供出來!
人群裡梁川早見司方行來問審,知道他的難處,便自己站了出來道:“回韓大人,司將軍把裝備賣了小人!”
梁川!這個時候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搞不好。。鍘刀可能落到頭上!
高純急了,梁川你乾嘛!可是他不敢亂說話,說錯一句話可能就萬劫不複!
司方行也沒想到梁川會摻和進來,他本想自己把事情都給扛下來,梁川竟然。。
“三郎你亂說什麼,這事與你沒關係!”司方行高聲道。
梁川笑著擺擺手道:“老方我已經害你受了夠多罪了,這事本就與你無關!”
韓琦問道:“梁川你收武器做什麼?”
梁川道:“小民本就是一個商人,商人有利可圖的事自然就做。小民在海上往來,近來海上又不太平,刀劍為朝廷管控,其他的地方無處購得,自然隻能從官府下手。”
“你的意思是你與司方行共謀,把武庫內的裝備據為已有?”
“司大人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管這等小事,我隻是買通了管理倉庫的小吏,讓他把東西賣給我的!”
“小吏何在?”
“已死在海賊的亂刀之下!”這都是梁川亂編的,不久梁川的身份可能就要暴光,他手上有太後的兵符,買一點裝備哪裡會犯事,這事隻能私下跟韓琦說,外人絕不能知道,能拖一會算一會,起碼保下司方行就成!
“好一個死無對症!”
司方行有苦說不出,要死死他一個便好了,起碼梁川不會虧待了他的家人,這下他自己也卷進來。。
兩人馬上被押了下來,韓琦拿起戰報繼續查看,事情的麻煩超出他的預料。
這一場戰鬥隻怕是早有預謀,段鵬新到,責任隻怕到時候落不到他頭上,而且他親自殺敵,還落了一身的傷,可能朝廷還要給他獎勵,背後是誰在操縱這一切!
司方行死不足惜,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還有兩個人也麻煩,那就是郭燦與楊林。
兩個人屬於地方兵,韓琦問田真秋道:“福州府是否有給龍海縣與同安縣下答過調兵令?”
田真秋應道:“從未有過!”
韓琦的心又是一沉,王佐擊殺上官,司方行私販軍械,郭燦與楊林二則是私自調兵,福建的官場是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膽子大?
郭燦被提了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剛剛誰死了,是司方行還是王佐?”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官比他大的,這小子竟然嘴這麼大,這時候了還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