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凜,一朵盛開在這座城市中央的高嶺之花。
人間富貴也好,雍容華美也罷,可當她用著調情似的玩味語氣跟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說:
你想對我做什麼呢?
誠懇的講,陳朔真的鳥受不了了。
最洶湧的愛意永遠來自於最原始的衝動。
陳朔也學著高凜的模樣,單手托著下顎,笑眯眯看著她也不說話。
搞得好像我想對你做什麼,你能答應似的。
伱個胸大臀翹的又沒喝過酒,難不成還能在車裡跟我來一場拳拳到肉的PK不成。
“沒意思。”
見陳朔不說話,高凜輕輕挑眉,坐正身子:“給你機會也不中用啊。”
“我也看出來了,你小子也就嘴巴厲害,真到了關鍵時刻也是硬不起來的,所以我”高凜幸災樂禍的調侃,有些肆無忌憚。
正說著,陳朔忽然握住高凜的一隻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高凜渾身一個哆嗦,上本身不由自主的坐直,頗為意外的看向陳朔。
陳朔用高凜的手捧著自己的臉,聲音很沉:“你手好涼啊,正好給我降降溫。”
高凜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陳朔熾熱的臉部溫度,輕輕做了吞咽的動作。
這被陳朔敏銳捕捉到了。
她慌了,她慌了。
這時候該做什麼?
談正事,我就不跟你繼續曖昧下去,看你怎麼辦。
陳朔保持著這個姿勢,高凜亦沒有把手抽回去:“根據郭正雲所說的情報,A站明年就會舉全公司之力進軍直播產業,我分析,不出兩年,直播行業會迎來井噴式的發展,屆時的競爭會無比激烈,成百上千的平台皇城PK,勝者為王。”
“我的想法是,全資控股A站的直播平台,讓這個平台反吞A站,同時和嗨絲直播形成良性競爭的模式,共同抵抗YY,畢竟從情報來看,YY也將進行剝離,獨立出一個全新的直播平台。”
“凜姐,你在聽嗎?”
高凜深吸口氣,捧陳朔側臉的那隻手微微用力,像在抓他一樣:“我在聽,每個字都聽清楚了。”
陳朔:“那請說說您的見解。”
高凜:“.”
他剛才講了什麼玩意來著?
美禦姐暗叫一聲糟糕,自己這是被下了套了。
但高凜依然沒有把手抽出來。
“這個東西你不用來問我,自己把握就好。”高凜想了想,選擇避重就輕,“再說了,我投的是你的社交APP,直播業務與我無關。”
陳朔:“我今晚的應酬就是為了布局直播業務,按理說,也跟你無關。”
高凜沒好氣道:“我關心你不行嗎?”
陳朔反問:“以什麼身份呢,投資人,姐姐,媽媽,還是彆的?”
高凜微眯起眼睛,好牙尖嘴利的小子。
這回得把手抽回來了,否則真就落了下風。
現在是九點五十,等十點我一定把手收回來,高凜心想。
“你覺得是哪個就是哪個。”高凜眯眼笑嘻嘻說,“我喜歡當姐姐的時候,就是你姐姐,我喜歡當媽媽的時候,就是你媽媽。”
陳朔立刻問:“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
“我”高凜條件反射的要開口,雖然立刻回過神來,可當看見陳朔那賤兮兮的笑時,腸子都悔青了。
我竟然,被一個十八歲的小王八蛋給套路了!
這能忍?
現在是九點五十三分,高凜果斷的把手收了回來,抽了幾張紙巾來回擦拭,嘴裡還嘀咕:“都是你臉上的油,惡心死了。”
陳朔還在那好奇問:“凜姐,你用的哪款護手霜,挺好聞的啊。”
“不告訴你。”
“告訴我吧,我買了送我媽。”
“那行。”
“順便再送給我那些女朋友。”
“.”
人的心理有這麼個機製,就比如朋友問你,破處沒?
你嘻嘻哈哈說,哎呀沒有沒有,女孩子手都沒拉過,那對方就會認定你小子在裝,肯定已經嘗過那種美妙滋味了。
果然,高凜冷笑了聲:“一張小嘴成天嘚吧嘚吧的,我也沒看見你成了啥事。”
深吸口氣,高凜把揉成團的紙巾丟一邊:“走了,讓金叔進來,送你回去。”
陳朔搖頭拒絕:“不用,我走回去,正好吹吹風散一下酒。”
不等高凜應答,陳朔便發出邀約:“要一起走兩步嗎,快過年了,大街上挺熱鬨的,再過幾天估計就看不到這麼多人了。”
高凜想了想,推開車門對金司機喊:“金叔,你在這等會吧,我去散散步。”
正說著,高凜忽然感覺身後有股子暖意,像有個大火爐靠近自己。
回頭一看,陳朔站在高凜身後,把落在車後座的一件皮草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這種從身後幫忙披衣服的姿勢,全看你自己把握尺度,陳朔反正喝了酒什麼也不怕,直接來了個環抱,相當於把高凜整個擁進自己懷裡。
“彆著涼了。”陳朔低頭笑眯眯對高凜說道。
金司機見狀,微眯起眼睛,覺得哪裡有些不妥,但他不方便多說什麼。
萬一,小凜很享受呢,自己要是出言阻止,那豈不是多管閒事了?
高凜回過頭,默默把手臂塞進衣袖,穿好皮草後問陳朔:“去哪兒?”
“走到哪兒算哪兒唄,逛街哪有目的地。”
陳朔單手插兜,很臭屁的單手扯了扯領帶,還扭動了下脖子。
他的西裝外套沒有係扣子,領帶也隨意的掛著,整個人痞帥痞帥的。
高凜把皮靴換成了一雙古馳的板鞋,兩人就這麼慢悠悠的行走在熱鬨街頭。
都說江浙滬沒有夜生活,其實也不儘然,隻能說越卷的地方,越不會出現熱鬨的夜市文化。
但小酒吧,KTV,足浴店之類的,裡麵也是很熱鬨的。
“小夥子,算命嗎?”
一個擺攤的大姨,微笑衝陳朔招手:“不準不要錢的喲。”
陳朔停下腳步,問大姨:“您看我多大了?”
“十八。”
“我快三十了,根本不準。”
高凜推了下陳朔:“憋鬨,我看就挺準的。”
陳朔聳聳肩:“那你算唄。”
不過陳朔歪頭看著高凜:“我到底是三十歲好呢,還是十八歲比較好啊?”
高凜不說話,陳朔卻笑起來了,還笑的特彆賤:“你說如果我三十,咱倆在年紀上倒是挺貼的,但我覺得啊,相比較三十歲的我,你肯定更喜歡十八歲的我。”
“為什麼?”
“因為你就是喜歡嫩的。”
“傻逼吧你。”
高凜蹲下身,把掌心攤開:“阿姨,給我算一下。”
阿姨戴上老花眼鏡,食指順著高凜掌心的紋路走了圈,然後輕輕歎了口氣:“孩子,你是錦衣玉食的命,但這命格之中缺了一塊,說明失去過某個重要的人。”
陳朔心想錦衣玉食這塊,自己也能幫高凜算出來。
她身上那件皮草大衣的價格,就不知道是多少工薪階層一年都賺不到的錢了。
失去過重要的人..
算命這個東西,多少有點玄學在裡麵的。
高凜抬頭看向大姨:“那以後的路呢?”
“天生富貴,無病無災。”阿姨讚歎道,“我很少能看見這麼好的命格,但富貴命常常伴隨姻緣的不順。”
陳朔插嘴道:“不富貴的人大多數姻緣也不順,因為很多都死在彩禮上了。”
高凜神色看不出什麼,但很興奮的拉著陳朔坐下:“再看看他的。”
陳朔不情不願的把手伸了過去。
“咦,這小夥子的命格”大姨仔細看了看,又抬頭滿臉驚奇的打量陳朔的容貌,“我從未見過這麼神奇的命格,你的命運戛然而止,又一分為二在某個截點重新開始.”
“神奇吧,厲害吧?”陳朔得意道,“因為我是從十年後重生回來的。”
大姨攥著陳朔的手,又馬上把高凜的手也重新握住,左右看看,頓時笑了:“按照人生原本的軌跡,你倆不會有交集,但恰恰因為這個小夥子古怪的命格,你們兩人今後會糾纏很深,非常深。”
陳朔問:“有多深?”
“很深很深。”
“.”
大姨斬釘截鐵:“陷得很深,無法自拔。”
“拔都拔不出來?”陳朔瞪大眼睛問。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