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景城縣防疫站嗎?”
“我是南臘鎮衛生院院長張和平,我們今天接診水二團的食物中毒知青時,發現來我們醫院的42個知青中,有31人患了病毒性肝炎。”
“對,需要你們儘快派人去他們兵團核實一下,我懷疑受感染的知青不止這點數量。”
自從去年1月,張和平投稿報社,揭露農場的瘧疾事件後,東部幾個省份也湊巧爆發了瘧疾。
然後,省級、市級、縣級防疫站重啟,各家醫院可以光明正大的培訓“防治人員”了。
“喂,刀主任,我是張和平。我們今天接診水二團……”張和平將剛才給縣防疫站說的事,又重複了一遍。
“我剛才已經跟縣防疫站報備了,再向你報備一下。另外,還要向你申請2個瘧疾病人試藥。你知道的,我跟那幫老爺八字不合。”
“乾什麼?”刀主任疑惑問道。
8月16號,10個瘧疾康複患者被接走後,刀主任就沒安排病人過來了。
連升3級,科長待遇,拿18級工資,96塊5毛。
8月22號,刀主任打電話過來說,茶廠編製申請不到,需要等明年。
等到1981年,他直接以港商身份將廠裡的茶餅包圓就是。
刀主任帶著4個痊愈的女知青離開之際,張和平向他伸出了右手。
張和平讓依樹把她腦袋上的白色裹頭巾拿去消毒,然後絞出4兩鮮榨黃花蒿汁液給病人服下,一日三次,連服三天,成功讓一組2個病人退燒,且通過顯微鏡檢查2個病人的血液,均未發現瘧原蟲。
刀主任也學著張和平那樣,抱胸說道:“你說咋辦?那麼多知青感染瘧疾,不治也不是辦法!”
8月9號,周一,晴。
但張和平卻要求依樹繼續,讓2個病人連服了七天,才停止用藥。
10月25號,4卡車水泥、河砂等建材運過來後,張和平如約寄了稿件出去,還給雲都日報打了電話,提醒他們查收這份特殊投稿。
就在趙主任憧憬著美好未來,張和平準備去港島浪的時候……
每天每人隻用了1斤黃花蒿!
當天上午,供銷社龍老二在趙主任辦公室接了一個電話後,當場向趙主任提出7毛一斤收所有的黃花蒿乾草。
報紙正麵第1、2頁,張和平以他的化境級中醫術,詳細解釋了古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之,儘服之”的意思。
剩下第二組的2個病人,是用黃花蒿水浸出物治好的,也是七天一個療程,但所用的黃花蒿數量,卻要少得多。
這個先進技術,張和平沒寫!
他隻寫了,黃花蒿因種植地不同,其療效會有差異,為以後賣黃花蒿埋伏筆。
接著,張和平把4個病人分成兩組,用古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之,儘服之”治療。
刀主任想了一下,放下手臂,說道:“21塊錢的治療費太貴了!”
“他們更窮!”刀主任說道:“他們所謂的醫療費報銷,隻是消耗一點內部藥品。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費用?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麼?茶廠?”
“茶廠是趙主任的事。”張和平雙手叉腰,笑道:“景城到南臘鎮開通一班客車,讓患病知青帶夠錢票自己過來找我們看病。”
張和平要弄的普洱茶餅,存放五年才能沉香,存放十年才夠味。
大傻子,不溶於水,不正好用水分離嗎?
你是喝藥?還是喝水?
另外,8月的初蕾黃花蒿的療效最好。
中間這一個多月,那就用黃花蒿的多餘枝葉入藥,給零散坐車過來的瘧疾病人治療。
你知道這個古方裡的黃花蒿,用的是鮮草?還是乾草?
一握黃花蒿又是多重?
末尾最後一張照片,展示了一堆高過房頂的黃花蒿,以及鎮民正在將黃花蒿搬到竹樓下陰乾的畫麵。
等黃花蒿結果,收集到了種子,就能收割黃花蒿的莖葉了。
這十年,頂多需要一點人工費,哪裡需要什麼編製。
誰特麼告訴你不能治的?
報紙背麵第3、4頁,是關於黃花蒿的鑒彆方法,還有播種、扡插方法,以及如何製作成乾草、儲存等等。
古代二升水是多少?
然後,又有黑子說“青蒿一握”這個古方不能治療瘧疾。
張和平倒是無所謂,黃花蒿正好也是那段時間結果。
“我讓施工隊給你們衛生院建一棟住院樓,再幫鎮民把木製竹樓修好。”
對此,張和平自然不同意,直接表示,隻要廠房和庫房,不需要編製。
張和平跟趙主任,則帶著刀主任參觀了一下衛生院、鎮民的四室一廳木製竹樓,以及西坡的黃花蒿、東坡的普洱茶。
彆看他之前當著刀主任喊價21塊治療費,真到了收費的時候,一斤黃花蒿鮮草,他卻隻敢收5毛一斤;七天一個療程算下來,一個人的總治療費不超過5塊。
“切!”張和平雙手抱胸,不滿道:“建住院樓,是想把更多的瘧疾病人送過來!”
張和平早上打完電話,刀主任的212司機陳師傅於下午6點,就開車帶著4個瘦弱的發燒女知青來了,並安排她們住進了招待所的2個雙人間中。
按照張和平說的,前三天用藥,隻是消滅了大部分瘧原蟲;後四天用藥,才是最關鍵的,擊殺殘餘瘧原蟲,防止瘧疾複發。
如此,明年暴增的黃花蒿產量,才能賣得出去。
用的是冷水?還是熱水?亦或者開水?
水“漬”黃花蒿又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