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茂台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多少有些舒服,忍不住向身邊人問道:“那是哪個內舍生?你認不認識的?”
被問話的人回頭看了一眼,掃到那逃竄背影,低聲道:“是魏方群。”
詹茂台皺眉道:“河清魏家那一個?他怎的不南下,還跟著我們這些個沒能耐的在這裡折騰?”
“正要走呢,聽說上月已經遞了請退書,不知怎的就耽擱了,上回魏寥甫叫我給他捉刀撰文,一道吃席時他喝醉了酒,說那一向忙著給魏方群私下找人,才耽擱了作業。”
“找人?家裡誰人丟了嗎?魏寥甫雖說一向性子好,但他不過是個學生,怎麼幫得上忙?”
“不是,聽聞總跟桃色扯了點子關係,你我不用多管。”那人搖了搖頭,又道,“至於寥甫,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看著像是個沒脾氣的,其實家中跟腳也不淺——他那二叔在左右巡院裡頭任職,正管城中大小治安巡事……”
幾人還在守著,就聽得外院大門一陣響動,竟是有人用力推門。
那門鎖著,自然推之不開。
外頭就轉推為拍,拍得“砰砰”作響,動作毫不遲疑。
屋子裡人人心驚膽戰。
詹茂台也再無心去管什麼內舍生,什麼魏方群,嚇得又把腳縮了回來,頭都不敢再露,幾步後退,摸了桌上火折子,一咬牙,又去找油燈。
院中蟲聲鳴躁,和著不知哪裡來的喧嘩聲,其實不算安靜,可或許是詹茂台太過緊張,竟似乎聽到鎖孔轉動。
他待要去收拾桌麵一堆文書,忽聽得“吱呀”一聲,緊接著大門從外向內被推開,一人身著便服,剛進來就避讓一邊,對著後頭恭敬道:“實在全無準備,這裡都是國子學學生,上官們都在欽天監,下官這就差人去……”
詹茂台心還提在半空,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隻曉得手裡捏著火折子茫然抬頭去看。
隻見幾名青壯後綴而入,俱著勁裝,邁步間矯健乾脆。
眾人一進來先四下環顧,旋即各自找了位置站開,全程隻用眼神示意,連聲音都不發,行動間訓練有素。
而這群人之後又有幾名女子,長褙著褲,相貌或娟麗、或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