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則輕笑道:“這麼點小事,就要動武傷人,不該是我們習武之人的作風,作為俠者,除了敢為人先,救濟蒼生,也要有一顆包容心。”
“我憑什麼包容這種人?調侃紅衣教,調侃你我。”孟笑離賭氣道。
龍野淡然道:“調侃幾句怎麼了,人與人之間相處,不過就是你笑笑我,我笑笑你,另外說這種話的人多了,你氣的過來嗎?”
孟笑離高挑眉,彎著嘴,說道:“反正讓我聽到了,就要給他們點苦頭嘗嘗。”
龍野依舊淡笑春風,溫言道:“你為什麼要氣啊?難道是被人說中了?你在乎了,又被人說出來了,所以就氣了,你覺得我這出家人的身份影響了你?”
“絕對沒有,”孟笑離忙伸手擋住龍野的話口,又道:“隻是覺得我們是什麼身份,他們不配說。”
“不配說也被嘀咕一路了。”
孟笑離不可思議的看向龍野,不解何意,龍野柔和的勸慰道:“說要殺他們,或打他們一頓,那簡直就是舉手之間的事,看得出來,他們幾個隻有那臉上有疤的人會些武功,內功不過四層上,正是躁動不平的階段,打他們像打弱小的孩子,輸贏都不光彩,我們都年紀不小了,還因為小事而動氣,隨隨便便就被挑動情緒,屬實不應該。”
見孟笑離沉默不語,龍野繼續道:“若因我是個和尚,成了你的困擾,我當然可以還俗,畢竟我本就不是正統的出家人,為你出家,更可以為你還俗,以釋子之心愛你,和參悟佛法,並不衝突。”
孟笑離則拒絕道:“不要這樣,你大可做你想做的事,我們是想愛的,何必拘泥於什麼身份,活了半輩子,什麼形勢在我眼裡都不重要了。”
龍野則道:“既然如此,他們說了事實,你還氣什麼?儘管讓他們說好了,我這個和尚可是討到婆娘了,儘管讓他們嫉妒去吧。”說著龍野郎朗而笑。
孟笑離心中也忽地豁然開朗,跟著龍野粲然的笑了起來。
二人出了南陽府,走了一段路,臨近了養蓄山腳。
金秋十月,莊稼成林,農人們開始忙著秋收,龍孟二人自打出島,這一路上眼見著禾苗從青幽幽長成了金燦燦。
孟笑離拉著龍野走到一片莊稼地頭,遙望著農人揮舞著鐮刀,一個少年拉著牛車向地中去,孟笑離忙攔住道:“小兄弟請等一等。”
那少年停住腳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和尚和女人,問道:“啥事兒啊?”
孟笑離指了指腳下的這片地,問道:“這塊地之前不是有一個姓丁的人家在種嗎?”
那少年點點頭道:“是啊,但是他們搬走了,這塊地現在轉給俺們家來種了。”
孟笑離又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搬走的?”
那少年道:“好久了,年前就搬走了,為啥你們老打聽他們家,隔三差五就有人問。”
孟笑離回頭望了望龍野,心知丁老頭出山前,就已經安排好後續的事,提前搬走,免去了諸多打擾和紛爭。
孟笑離從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少年道:“感謝你了。”
那少年一見銀子,忙接在手裡,開懷的樂道:“來這麼多人問他,唯獨你最大方。”說完,就奮力的趕牛,衝著地裡忙活的大人喊道:“爹、娘,你看俺得到了什麼?”
孟笑離也沒在多看,拉著龍野向養蓄山上走去。
孟笑離一邊登山,一邊感歎:“多年不見,這養蓄山依然光禿禿的,全是石頭,毫無植被。”
龍野一手牽馬,一手攢珠,笑道:“難道你還奢望這石頭能生出花來?”
孟笑離斜了一眼龍野,將馬拴在了半山腰,再往上走,山路難行,馬更不好走。
二人輕手利腳上了山,再次來到曾經避難的山洞,裡麵鍋碗瓢盆,破破爛爛,扔的到處都是,滅掉的火堆好幾處,看來是有不止一夥人借宿過。
孟笑離和龍野動手收拾了一下,用不了的東西都移到洞外,又用樹枝簡單的清掃了一下,看著整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