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離內心納罕,武林盟會那邊,一封封信帖遞上來,催促自己召開武林大會說明情況,證明清白。
紅衣教內部又內訌不斷,狀況頻發,還真是裡應外合,搞得你焦頭爛額。
孟笑離半垂眼皮,從眼縫裡斜看身邊伺候的龍念澤,隨後輕聲道:“你隨我去看看吧。”
龍念澤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拱手應道:“是。”
孟笑離起身帶著龍念澤,同總將瞿無雙一同趕往戲仙山地牢。
地牢大門前集聚著一群紅衣女弟子,手牽著手肩並著肩,拉成了幾排人牆,正是群情激奮,吵吵嚷嚷。
見到孟笑離終於現身,所有女弟子便是更高的嗓門,大叫著:“憑什麼廢除她們的武功,她們是無辜的,她們不應受到如此傷害······”
前來鎮壓的戲仙山統領冬水和禪道山統領春木,見到孟笑離過來,快步趕上前行禮,然後麵上既憂愁又憤鬱的望向那群鬨事的女弟子。
禪道山統領春木拱手對孟笑離解釋道:“盟主,是弟子失職,沒有管理好手下人······”未等春木說完,孟笑離一抬手,製止了春木後續的話。
寒風順著領口,鑽進了孟笑離的周身,孟笑離把毛領鬥篷裹緊,走上前,麵對著這群瘋狂的弟子,高聲問道:“來我紅衣教是你們自願,想走本座也不強留,但武功是不可外傳之秘,怎可被你們帶走,想離開是你們的自由,但廢掉武功是紅衣教的規矩,你們有何不服?”
幾十個人互望一眼,便一齊高喊道:“武功是我們自己付出辛苦學的,為什麼要還?”
孟笑離不禁一聲冷笑:“天下還有此等道理?你們想脫離紅衣教,不認可《獨孤九字訣》,便是怎麼來怎麼走,這中間你們付出的勞動,本座可是一分不少,全部等價給過你們月銀和賞錢,不做紅衣教和我孟笑離的門徒,便交還武功,天經地義。”
誰承想,這群女弟子毫不退讓,堅持道:“又不是我們叫你不走正道,你都走火入魔了,我們如何還能跟著你,名不正言不順,我們也要跟著被唾棄。”
“這樣的話,你們又是如何求證的呢?外麵傳言千千萬,怎麼單這一條你們就深信不疑了?”
便有女弟子辯解道:“從前是從前,說再多都是汙蔑,汙蔑是陷害,是假的,但這次怎麼能一樣,你走火入魔是真的,你撐不了多久,你的內功也都是假象。”
孟笑離認真的掃視著這群女弟子義憤填膺的麵孔,聽她們七嘴八舌的向周遭圍困她們的同門控訴:“怪不得她內功進步飛速,我們當真以為她是武學奇才,這下真相大白了······”
又有人煽動其他所有在場的紅衣教女弟子,道:“跟著這樣的人有什麼意思,打仗,成全的是她們上層的虛榮心,卻要我們送死,最後她們享受成果,用我們的命來滿足她們的野心,我們付出的是拋家舍業,妻離子散······”
孟笑離環視場內外所有紅衣教女弟子的表情,抗議的人激情四射,圍困的人也開始各懷心思。
孟笑離緩緩轉頭斜睨身邊的龍念澤,一絲得意的笑淺淺的掛在龍念澤的嘴角,仿似意識到了孟笑離的眼神,龍念澤忽然斂起淺笑,嘴角向下,改換成憤憤不平的怒視。
孟笑離目光不移,對著抗議的幾十號人,沉聲發問:“這些話又是誰叫你們說的呢?”
“沒有人,是我們誌同道合,我們都是這樣想的······”
孟笑離嘴角邪笑,看著龍念澤眼神偷瞟,孟笑離又把目光轉向抗議者,再次發問道:“你們的領頭人又是誰?”
“沒有領頭人,我們所有人都是領頭人······”說罷,所有人都仰起頭,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孟笑離微微點點頭,半笑道:“你們以為法不責眾,就能保全你們的性命,但這句話,在紅衣教可行不通。”
孟笑離麵對著場上所有的抗議者,鄭重道:“機會,本座可是給了你們,要麼交還武功,你們各尋出路,要麼,連人帶武功都葬在這裡,為本座那忘憂山的莊稼,施施肥。”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抗議者的不滿,紛紛高叫道:“大家聽到了,就是這樣一個殘暴無理的盟主,如何服眾?如何叫我們死心塌地的跟著她?武功我們絕不允許被廢除,你又憑什麼殺了我們?盟主是魔,要殺我們滅口······”這樣的話,反複的被抗議者高喊著。
總將瞿無雙氣急,上前罵道:“大膽,都給我閉嘴。”隨後聽到孟笑離在身後命道:“把她們統統抓進地牢,容後再審。”
瞿無雙聽罷,立即領命,隨後組織人手,將抗議者三五成群連抓帶趕,送進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