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回、一場秋雨(2 / 2)

孟笑離手中把玩著白玉珠串,眼睛盯著伶牙俐齒的龍念澤,自信的朝自己笑著,神態像極了她的母親靳小刀。

孟笑離打量了一番渾身濕潮,靴底帶泥的龍念澤,又對寧願吩咐道:“給她們找兩個空房間歇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寧願拱手領命,帶著龍念澤出了房門。

這一夜除了夜雨,和不時隆隆的雷聲,並無事發生。

寧願和烏羽交替守衛在房門外,直到清晨,正當烏羽值守,外麵陰雨連綿,天依然灰蒙蒙的,烏羽百無聊賴,在門邊的椅子上歪坐著,看看時辰大家也該起了。

正神思迷惘間,隻見龍念澤端著溫水盆帶著幾個女弟子緩步上樓,烏羽緩緩站起身,龍念澤打頭陣上來,先是對著烏羽鞠了一躬,輕身道:“烏羽護法辛苦了,今天外麵陰著天,但時辰到了,我們來為盟主梳洗。”

烏羽青著眼眶,打量著幾人,詰問道:“今天當值的人呢?”

龍念澤忙道:“我們為了感謝盟主收留之恩,特地請求當值的師姐妹,給我們一次侍奉盟主的機會。”

烏羽扁了遍暗紅的嘴唇,側頭對屋內問道:“盟主可起了?梳洗的人來了。”

隻聽寧願在屋內答道:“讓她們進來吧。”

烏羽便一邊盯著龍念澤幾人,一邊推開了房門。

龍念澤端著水盆,領著身後的幾個小姐妹,依次進了屋,有端盆的,有捧著擦臉布的,有握著牙具的,有抱著痰盂的,還有一位進來就到處擦灰的。

孟笑離一身單衣,蓬頭垢麵坐在床上,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詫異,但看龍念澤的一番表現,並未說話,而是儘管由這幾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伺候著。

龍念澤從小被賣去當下人,粗活重活伺候人的活,著實沒少乾,自然是輕車熟路,不在話下。

孟笑離洗過臉,清潔過牙齒,梳好了頭發,穿好了衣服,始終是一言不發,眼睛總是停留在龍念澤的身上,龍念澤自然有所察覺,臉上始終笑意盈盈,按部就班的埋頭乾活,伺候好了就行個禮,帶著人退下去。

待幾人走後,烏羽關上房門,對梳妝鏡前的孟笑離道:“盟主,不知怎地,我老覺得這小姑娘不安分。”

孟笑離淡笑道:“說說看。”

烏羽便道:“這小姑娘沒事就到處亂跑,尤其在這逍遙山,我總能撞見她同一群弟子,簇擁在一處,也不知玩些什麼,說些什麼,昨天,竟然冒雨跑到咱這幻夢樓裡避雨,我覺得這一切並非偶然。”

屋外有女弟子端來熱茶,寧願接過茶壺,為孟笑離斟了一杯,孟笑離手捏著杯沿,眼睛望向樓外雨中的花園小徑,淡然道:“這有什麼,她年紀尚幼,性格活潑,又善結交,亂跑也正常。”

寧願凝視著孟笑離的側顏,忽然插口道:“盟主,您真就這麼放心這個丫頭?畢竟她是······”寧願將後半句提及靳小刀的話隱晦不說,孟笑離自也明白意思。

烏羽就桌邊自斟自飲了一口茶,左右看了看孟笑離與寧願,然後放下杯子,湊到孟笑離身邊神秘道:“但是盟主,不得不說,這個龍念澤雖沒做什麼壞事,卻也絕算不得好孩子,我聽說她經常在弟子之間傳播一些對我教不利的言論,甚至對您這個盟主也頗有微詞。”

“是嗎?這話又從何說起呢?”孟笑離不解的注視著烏羽靑虛虛的眼眶。

烏羽惶惶然的看向寧願,低聲道:“弟子知道她本就話多,且年紀不大,所以她隻是發表了一些言論,並沒有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大家總沒有當回事,但現在想來,紅衣教內部的流言怪語,多半是從她那傳播出去的,而且她還確有不少追隨她的小夥伴。”

孟笑離站在窗口賞雨,聽了烏羽的一番話,又轉頭望向寧願,寧願微一點頭,道:“烏羽所言不無道理,我也確實撞見過她很多次,拉幫結派,在弟子之間大言不慚,毫無禁忌。至於對紅衣教和您的惡言惡語,我沒親耳聽到過,不敢斷言,畢竟見到我,她自然是會換了一副麵孔。”

孟笑離聽後,淺笑一聲,然後沉思一陣,道:“有點意思,這樣吧,今日起,留她在我身邊伺候吧。”

烏羽急道:“這怎麼能行,盟主,這不會有隱患嗎?”

孟笑離卻飲了口茶,道:“我看得出,她有意接近我,我怎能不給她這個機會,至於隱患,你覺得她對我夠的成隱患嗎?”

烏羽方認同的點點頭,道:“那倒也是。”說著,邁步向外走,去通知龍念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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