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禪道山統領春木訝異的掃量龍念澤,責問道:“你們怎麼在這?為何不在禪道山練功?”
龍念澤閃爍靈動的雙眼,立即對答道:“休息時間到了,所以我想著來看看我的盟主後娘。”
春木聽了,定定的看著龍念澤年輕歡脫的五官,不再繼續追問。
五個人向前走,龍念澤與幾個夥伴圍繞在周邊,龍念澤在前邊倒退步好奇的問道:“護法大人又有什麼新指示啊?特意找了你們來?”
逍遙山統領長夏不解道:“你打聽這個乾嘛?”
“隨便問問嘛!”龍念澤訕訕的轉過身與五人同行,幾個女統領蔑笑不理。
龍念澤忍不住又開口問道:“你們簡直是孤立島最辛苦的人了,肩上的擔子又重,總之是好事找不到,壞事必點名,也是苦了你們了。”
極樂山統領秋金隨口道:“那怎麼樣?誰讓我們是吃這口飯的呢!”
龍念澤則立馬反駁道:“吃這口飯怎麼了?就活該嗎?吃苦大家一起吃,榮耀也要大家一起享嘛!”
“就是嘛,就是······”跟著龍念澤一同來的小夥伴,皆隨聲附和。
隻見五個女人連連擺手:“可不敢當,不敢當······”
忘憂山統領夏火接話道:“位置不同,分工不同,各謀其職,哪敢胡思亂想。”隨即夏火攬住龍念澤肩膀,側頭笑問道:“小丫頭,我看你年紀不大,想法倒挺多。”
未等龍念澤開口,身後一個女孩子高挑眉,抬著下巴,插言道:“龍姑娘是為你們鳴不平,我們也為你們不甘。”聲音裡仍夾雜著稚氣。
北戲仙山統領冬水一向寡言,一聽此話,來了興致,反身質問道:“為我們不平?你看出哪裡不平了?”
龍念澤眼珠滴溜一轉,拉著冬水右臂,含笑講道:“都說五山統領最辛苦,尤其戲仙山最甚,作為孤立島的門戶山,外敵最先挑釁的地方,也是外敵打擊最重之地,作為北戲仙山的統領,你冬水大人更是吃得苦中苦,可惜卻沒能成為人上人,更何況出去打仗賺得多,你們卻始終死守各山,連點油水都沒有。”
“呦呦呦,小丫頭伶牙俐齒的。”逍遙山統領長夏撇著嘴,用手指推了一下龍念澤的後腦,責問道:“你還想你的冬水大人上哪去啊?”
龍念澤卻執著道:“但我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你們沒事也仔細想想,我都替你們委屈的慌。”
戲仙山統領冬水眯著眼,冷聲詰問龍念澤道:“委屈?這麼委屈的地方,你為什麼要來?來了又不肯走了?”
龍念澤卻又擺手,嬉笑道:“你先彆管我,先為你們自己想想吧。”說罷,轉過身一揮手,叫上那幾位跟著來的小夥伴,蹦蹦跳跳又都跑開了。
剩下五個人麵麵相覷,看著龍念澤離開的方向直搖頭,禪道山統領春木無奈道:“這幾個孩子畢竟年紀小,從來都沒個靠譜話,東一句西一句,咱就當童言無忌了。”
冬水卻在後麵幽幽道:“童言無忌?她也十一歲了吧!”
五個人岔開話題,邊下山邊聊天,在半山腰方各回各山。
秋夜陰雲,天上無星,更無月亮的蹤影,幻夢樓上孟笑離的臥房內,左護法寧願上前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一股冷風打向了寧願的周身,寧願順手將半扇窗關緊。
返身對床榻上欣賞玉石珠串的孟笑離和烏羽說:“今晚要有一場秋雨,明天可就更冷了。”話音剛落,一道閃電映照滿屋,緊接著一聲狂雷脆響天際。
烏羽抬眼望了望窗外,雷聲隆隆,接踵而來,烏羽並未接下寧願的話頭,而是將手裡提著的一串圓滾滾的白玉對著燭光,感歎道:“盟主,這玉,白而純,亮如燈,手感絲滑細膩,也算是極品了。”說著烏羽將白玉手串遞回給孟笑離,孟笑離將手串接在手裡,仔細端詳道:“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開始俗起來了,對這些金銀玉石,珠寶首飾,也開始愛起來了,從前我可是最不感興趣的。也不過是個裝飾,好看的石頭和這價值不菲的玉,都一個樣。把個土黃金帶了滿身,招搖過市,也不知美在哪裡,如今自己也開始購置,也發現點這東西的好處。”
寧願就床榻邊的椅子坐了,接口道:“您雖說喜歡,也仍舊關在匣子裡,嫌棄的一件都不肯戴在身上,說到底這些東西總比票子靠譜些,又做工精美,自然亙古不變的被人追求愛戴。”
孟笑離一邊點頭認同,一邊伸手拿起另一件紅瑪瑙手串,此時窗外“嘩嘩”的雨聲澆注而下,三人同時向外麵望了一眼。雨打窗扉,又是個難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