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掌門一隊人向西而行,途中偶有白發戲子李妖嬈清醒過來,甩起水袖就要攻擊紀紅鸞,紀紅鸞不是被擊落馬身,就是坐在路邊歇腳被偷襲,莫少柒總是第一個飛身過來阻止,勸李妖嬈停手。
紀紅鸞躲在莫少柒身後,告饒道:“李妖嬈,我服了你行了吧,你總把自己的過錯往彆人身上推,若不是我武功不及你,我一定打扁你,然後好好跟你講一講大道理,可惜你時好時壞,我說了什麼,你過會兒就全都忘了。”李妖嬈不以為意,心中認定要殺了紀紅鸞,但顧忌莫少柒的麵子,次次不得手。
就這樣走走停停,紀紅鸞已經習慣了李妖嬈的偷襲,到最後基本能第一時間防住李妖嬈突然攻過來的招數。
幾日後還算順利的到了漢中,紀紅鸞住進了神掌門的宅院。
話說軍師紀紅鸞一走,紅衣教中對她的傳言四起,都道紀軍師與孟笑離多年感情就此破裂,隻因一個和尚。
正所謂衝過了最艱難的關隘,卻過不了最狹小的溪流,兩個人並肩作戰,互為盾牌,生生死死都經曆過了,多年感情卻敗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盟主孟笑離趕走了她,紅衣教從此沒有了軍師一職。
這樣的流言,從孤立島傳遍整個紅衣教,再由紅衣教傳向了整個江湖,繼而盟主孟笑離的名聲也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謂皇帝有後宮三千佳麗,魔閻鬼姬的孤立島也藏著千百男寵,在孤立島上,男女地位翻了個兒,女人吃喝玩樂享受人間,男人埋頭乾活,伺候日常起居,若有錯處,非打即罵,甚至是揚刀便殺,魔閻鬼姬重女輕男,所到之處,男人必定遭殃。
如今整個江湖都歸孟笑離統管,不久,天下將會男女顛倒,黑白傾覆,孟笑離一身邪功,無人能擋,到時候她為天下第一,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無法收場的災難。
右護法烏羽聽到這些傳言,按捺不住,尋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便對孟笑離抱怨道:“盟主,這江湖上不知怎地,到處傳咱們紅衣教的不好,甚至您與紀軍師的關係也被傳的麵目全非,您的名聲也一落千丈。”
孟笑離聽後,則莞爾一笑,淡然道:“一落千丈?我的名聲何時好過?嘴長在他們身上,我們有什麼辦法阻止,隻能任由他們評說罷了。”孟笑離歪坐在榻上,整理衣袖。
烏羽見孟笑離不以為意,擔憂道:“盟主,雖說您現在已不在乎這些,可外麵越傳越凶,人言可畏,久而久之假的也成真,甚至連教內也不安生,這些女人一閒下來說什麼都有,擾亂軍心,鼓動離教,影響極其惡劣。”
孟笑離斜睨烏羽,狐疑道:“無風不起浪,這教中的閒話,又是誰傳的呢?”
烏羽卻氣鼓鼓的坐在一旁,補充道:“弟子們流傳著一些說辭,說咱們教中收獲分配不均,您都貴為盟主,她們的身價卻一如從前,怎麼說也該漲一漲了。這種話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他們說您與師祖獨孤老大並非什麼師徒,而是忘年私情,故此一向獨來獨往的師祖,才會破例傳您武功。”
“什麼?”孟笑離一聽此話,憤然起身,質問烏羽道:“這話又從何說起?”
烏羽驚惶道:“這,這都是街市上傳播的話,怎麼傳出來的,我也不知。”
孟笑離在地上踱來踱去,越想越氣,怒道:“如何罵我孟笑離,我都不會辯駁一句,但他們竟拿我師父的清譽隨意編排,這便不能忍了,派人在教中清查,找到這謠言的源頭,一定有人故意為之。”
烏羽起身跟在孟笑離身後,疑惑道:“尤其是近日,這樣的話廣為流傳,大街小巷但凡有人,嘴裡談論的都是紅衣教與魔閻鬼姬,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這教內也融進了古怪的偏見,導致人心散亂,確實該治理了。”
孟笑離側頭看向身旁的右護法烏羽,揣度道:“好端端的說我們紅衣教乾嘛?一家說兩家說並沒什麼,人人都說定有蹊蹺。”
“可這些話都是誰傳出去的呢?目的又是什麼呢?”烏羽不解的抓著耳鬢。
孟笑離輕眯著眼,思忖半晌,忽道:“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倒先來找我麻煩,我正愁沒個理由。”隨即孟笑離對烏羽命道:“叫上寧願,我們去杭州府。”
翌日拂曉,孟笑離三人出島,向浙江杭州府馭馬飛馳,幾日後,到達杭州城外,初春時令,杭州城不似山東地界的肅冷,城內摩肩擦踵,吆喝叫賣,熱鬨穿梭。
孟笑離與左護法寧願和右護法烏羽,三人下馬行走在街市,直奔了雲錦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