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看到此處,已知師弟大敗,立即旋起無相禪杖,跳身而來,叫道:“魔閻鬼姬休要傷他。”
孟笑離本想補招,聽到淨塵一聲製止,又揚起無相禪杖來攻,孟笑離立即反身迎戰。
隻見淨塵將無相禪杖耍的虎虎生風,迅猛無比,又能在眼花繚亂中緊密攻擊,孟笑離連身躲避,雖凶險無比,又能遊刃有餘。
終於一招躲避不及,淨塵無相禪杖撞向孟笑離後心,孟笑離以內力抵擋,隻向前趔趄幾步,雖覺心膽震顫,但並無大礙。
孟笑離立即調整,緊接著向後彎身,避開了淨塵橫掃過來的禪杖,又側身一讓,又躲掉了淨塵的向前一推。
淨塵喊出一招“諸惡莫作,諸善奉行”,將無相禪杖劃地橫掃,孟笑離頓覺地麵搖晃,立即借地騰躍,仍被一股勁力猛撲,孟笑離忽然失重,仰摔在地。
淨塵收杖笑道:“當年獨孤老大以《九字訣》與貧僧比試,貧僧無論如何鬥不過他,你照你師父可差的遠了,恐怕他很多招式都還未來得及傳授於你。”
孟笑離憤然起身,紅光一閃,迅速迫近淨塵身前,金爪突抓,淨塵連忙旋杖一掃,同時退步出招,將孟笑離的金爪格擋在外。
孟笑離出腿在杖下進攻,淨塵絲毫不給孟笑離機會,腿功不及,孟笑離斜下一鑽,身形靈轉,跑到淨塵身側,探爪抓向淨塵左肋,淨塵左手旋杖,再將孟笑離隔開。
孟笑離跳開身,緊接著一個騰躍,半空使出一招“蠻熊蓋掌”,淨塵速將無相禪杖向上一頂,孟笑離調轉身形以腿力側踢,隨即趁隙推出一掌,淨塵禪杖被壓,火急出掌還擊。
兩掌一對,猛力全開,圍觀者全部撞倒,淨塵因穩身不退,內力受損,口角鼓出血來。
孟笑離寸毫未動,緩緩收掌,退了兩步,拱手道:“承讓。”
淨塵嘴角斜勾,淒然一笑,對孟笑離歎道:“貧僧看出你的招式不同於獨孤老大,但又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是你招式反用,出其不意,不過在貧僧看來,你在招式上未見得有多精妙,不過是以內力取勝罷了。”
話音一落,另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聲音如水潤澤如玉,隻聽那聲音道:“內力與招式同等重要,無論哪種比試,最終目的都是贏。”
孟笑離隨眾人循聲而望,隻見山下上來一個老和尚,身後跟著兩個清秀的小和尚,那老和尚頭戴毗盧帽,身披紅袈裟,身形肥胖步伐輕緩,麵容慈和,目光炯炯有神,毫無銳氣和鋒芒。
正當此時,突聽場上鬆林派眾弟子,包括淨塵、淨世在內,皆向那和尚拱手拜道:“拜見清心禪師。”
那被喚作清心禪師的和尚,點了點頭,仍向孟笑離的方向而來,麵上明明毫無表情,卻總像掛著淺淺的善笑。
清心禪師站在孟笑離麵前,一手握著佛串,一手豎於身前,向孟笑離施了一禮,微含笑意,對孟笑離說道:“老衲法號清心,早聞紅衣神女教教主神威廣大,今日蒞臨敝舍,未有禮迎,還望海涵。”
孟笑離見這胖大的老和尚,該是這鬆林派的上等人物了,卻對自己極儘恭敬之詞,孟笑離不由得回禮道:“禪師言重了,我不過是與二位掌門一較高下,並無傷他們之心,既然二位掌門技不如我,我便不多叨擾,這就要離開了。”
清心禪師卻攔住道:“孟教主且慢,難得貴足踏地,不如到寒舍品茗一敘,也好給老衲一個機會,解一解孟教主對鬆林派的誤會。”
孟笑離警惕一笑,回道:“我對鬆林派沒什麼誤會,禪師不必多心。”
“沒有嗎?”清心禪師眼內柔光,卻盯的孟笑離無法移步,清心禪師娓娓而道:“恐怕孟教主出了這鬆林派的大門,鬆林派便成了下上無能,隻會敲鐘念佛的庸常了。”
孟笑離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清心禪師,笑道:“怎麼?禪師您也想與我一拚?”
孟笑離攢掌蓄力,隨即翻掌推向清心禪師,清心禪師身子一側,單手抓向孟笑離的掌腕,將孟笑離的手緩緩按了下去。
孟笑離的手掌竟抽不脫,也抬不起來,那股無形的猛力,強大而彌漫,飄忽在二人周身,孟笑離驚異的望向清心禪師靜如冬水的雙眸,奇道:“九層首段?這,這天下早已有人練到這個地步?”
清心禪師壓下孟笑離的手,沉靜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來者時,當以謙和處事,總不為錯。”
這九層內功一閃而過,孟笑離也收回內力,驚歎道:“我師父窮極一生,臨終才悟出突破內功九層的要訣。”
清心禪師溫言道:“鬆林、武當,世代傳承,內功九層早已不是什麼稀罕,不過按部就班,自然修習而已,怎麼樣?孟教主有興趣到寒舍談一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