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各派吃儘了紅衣教的苦頭,卻始終難以再進一步。
東廠的戰船上,盟主楊咩咩向廠公崔心智彙報戰情道:“大人,紅衣教不再強攻,改為伏擊,在山上設下各種陷阱,此法打十大門派一個措手不及,十大門派強行上山,已死傷無數,根本無力招架,而紅衣教卻毫發無損,我們怎麼辦?”
崔心智一聽,十分震驚,不可思議道:“這個魔閻鬼姬有點意思,雜家以為她除了那個戲子李妖嬈,再拿不出個像樣的乾將,看來她手下還是有幾個聰明人。”
隨後,崔心智冷靜思考一陣,又問道:“孤立島四山,哪山最薄弱?”
楊咩咩托腮思考道:“幽狼門彆看人少,卻能巧妙應對各種戰術,神木派又率先攻上南邊的忘憂山,紅衣教在忘憂山的兵力有限。”
廠公崔心智神情嚴肅,微皺著眉,沉聲吩咐道:“傳令下去,東廠五百護衛全部下船,主攻戲仙山,然後叫十大門派合兵一處,從忘憂山突擊,叫神木派在山上接應,咱們直取逍遙山。”
盟主楊咩咩拱手領命,然後命人將船靠岸,一麵派出傳令官傳信,一麵將船上五百護衛統統派了下去,紺藍色的隊伍呼啦啦直奔戲仙山狂奔而去。
廠公崔心智目光遠眺,信心滿滿。
另一方麵逍遙山上的孟笑離也接到顧幽幽的回稟:“稟教主,十大門派處於劣勢,無法再戰,東廠又派下五百護衛攻上戲仙山,十大門派有意向忘憂山方向轉移,我們人手足夠,完全能夠應對。”
孟笑離點頭道:“寧左護法有意逼出東廠五百護衛軍,看來起了作用。”孟笑離用欣賞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左護法寧願。
寧願表情嚴肅,沉思片刻,說道:“各山繼續伏擊糾纏,阻止十大門派轉移,戲仙山那五百護衛,由逍遙山派出五百人,交由統領長夏帶隊,但記住一點,不是強攻猛進,而是斜插東廠側翼,然後分而擊之。”顧幽幽領命下去。
廠公崔心智這一計劃,難以推進,最後隻得暫停,交戰多日,十大門派不斷受到紅衣教伏擊乾擾,想退又被死死咬住後路,想進紅衣教又不現身強攻,根本無法轉移,而東廠護衛隊也接連受到陷阱的重創,不斷的被紅衣教偷襲,隊伍也被衝散,難以聚力,麵對仰攻和伏擊,東廠與十大派都毫無施展的空間。
與頭幾日十大派殺得個紅衣教屍橫遍野相比,這幾日不但山路難闖,紅衣教上下竟毫發無損,十大門派都顯出了疲態。且無論是東廠備的,還是各派自帶的食物和水也幾乎要空了。
十大門派與東廠一連多日沒有進展,甚至損兵折將,廠公崔心智氣急敗壞,眼看著夜幕降臨,十大門派更彆想侵占孤立島半分。
崔心智混黃的眼睛不甘的盯著孤立島,手指無聲的細數著什麼,隨後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對盟主楊咩咩命道:“通知十大派,天黑之前全部撤出孤立島,返航靈山衛!”
楊咩咩注視著崔心智灰嗆嗆的臉色,心知再不離開,糧草已然無法供應,返程的路上隻能吃土了,便乖順的拱手道:“小人得令。”說罷,急匆匆的吩咐下去。
紅衣教各山弟子,聽到東廠的戰鼓有節奏的“咚咚”敲起,隨即十大派並東廠護衛,陸續從山上撤退,各自尋上自家的戰船,四麵八方,圍在孤立島近半月的戰船,徐徐的向北方彙攏,並向遠處開走。
紅衣教所有弟子見狀,顧不得渾身的傷與血,疲憊和不安,紛紛舉起兵器,慶賀歡呼。
逍遙山瞭望塔上,右護法烏羽和軍師紀紅鸞也高興的手舞足蹈,孟笑離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目光似欽佩似感激,凝望著一向寵辱不驚的寧願,含笑道:“多虧有你,隻可惜我不英明,險些誤了你,也造成了紅衣教那麼多的傷亡。”
寧願則長睫低垂,深望著海平麵上東廠及十大派遠離的戰船,緩緩駛入黑暗,依然擔憂道:“但願他們一去不返,紅衣教死傷慘重,人手有限,不能再次遭到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