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麼辦?”楊咩咩拳頭直往手心裡砸。
崔心智瞟了一眼楊咩咩,責道:“急什麼?這才第一天,好戲還在後頭呢,帶兵打仗,切忌急躁。”說著,便由貼身的小太監伺候崔心智臥床,楊咩咩隻好退身出來。
一連三天,十大派在山腳攻攻退退,看似毫無進展,楊咩咩急得跳腳,但見崔心智卻不慌不忙,自然也不敢多說。
第四天淩晨,且說極樂山山門處,正由丐幫幫主梁克用帶隊,各個舉著不同兵器,衣衫襤褸,躊躇滿誌,再次衝上山來。
一連幾日的消耗,紅衣教的滾石用完了,牆上射出的火木箭也不再密集。
見此機會,牆外的梁克用手拿打狗棍,不管三七二十一,半空掄了幾棍便跳上護島牆,在邊牆上與紅衣教弓箭手展開搏鬥,邊牆下的丐幫弟子便可喘口氣,一部分登上城牆,一部分主攻山門,雙方僵持不下。
再說另一方向,西極樂山與南忘憂山交界口,射月神教教主蒙萼,蛇眼怒睜,憤然起身帶領射月神教弟子,飛身躍海,借著木刺踏上岸去,立時便有城牆上的紅衣教弓箭手放火箭。
蒙萼手臂纏繞紅蛇,一手在前,飛身急步向前,箭雨成排落在身後,蒙萼輕鬆避過所有木箭,站到城牆底下,又抬頭看了看牆高距離,輕身一跳,蹬著牆麵,欲躍上城牆,紅衣教弟子便向牆外推下滾石,蒙萼蛇遊躲避,速度極快,幾步便竄上了高牆,眾紅衣教弟子驚慌不已,幾個人忙丟下弓箭,拔劍的拔劍,抽刀的抽刀,哪來得及,蒙萼揮舞陰火掌打翻了幾個,便雙手捏訣,口中誦念有聲,後方紅衣教弟子舉起兵器過來砍殺,忽見蒙萼周身爬出無數條小蛇,皆驚得亂砍亂跳。
下麵射月神教二百弟子,紛紛躍上城牆,也都捏訣念咒,一時間蜘蛛,蠍子,五彩斑斕的蛇,爬了滿地,爬上人身,瞬間便將活人淹沒,最終噬咬成白骨方休。
紅衣教弟子連忙點起火把,一麵在地上揮舞驅趕蛇蟲,一麵衝上前,有些蛇跳起來卷住人手臂,或是咬上一口,不出幾步,被咬者便抽搐倒地,不一會便咽了氣,紅衣教弟子不得不統統退下城牆,伺機反擊。
而正在孤立島東北方向,北戲仙山與東禪道山交界之處,激戰正酣的鬆林派僧人,各個手持長杆破惡棍,也終於尋隙攀上高牆。
赤頭黃衣在城牆上與紅衣教弟子僵持不下,紅衣教禪道山女弟子,基本都是女匪出身,各個身強體壯,剽悍如牛,武器不一,勇猛無敵,一時半刻鬆林派也難以攻克,不時有光頭僧人栽下城牆,更有紅衣教弟子縱下身去,唯有鬆林派掌門淨塵、淨世二位高僧,打起頭陣能殺出一條血路。
十幾裡外的禪道山山口,武當派在瞻鶩道長的帶領下,拂塵揮掃,無論是長刀還是短劍,無論是棍棒還是軟鞭,統統近不得身,且行且遊,隨性間便蕩開一條路來,招式輕柔,看似簡簡單單,偏能巧妙的克敵之強硬。
紅衣教五百弟子雖退至牆內,亦是頑抗拚搏,反複衝上陣去,死死的將武當派五百弟子壓製在邊牆防線處,不肯使其冒越一步。
孤立島一夜的驟風,被清晨的陽光逐散,陽光照映寒氣未消的海麵,升騰起重重濃霧,此刻連天的陰雲被北風推了過來,春潮的細雪含混著雨水,漫灑人間,真可謂天上氣象萬千,雲譎波詭,地上風雲際會,血雨腥風。
從禪道山山門再向南過十裡,南忘憂山與東禪道山交界處,風雲館三百弟子,由無雙公子李玉讓,冷麵書生吳玉虯,以及老五申玉荇,老六張玉墨,共帶一隊衝上城牆。
老三趙玉常與老七譚玉寧,老八單玉飛,老九邱玉哲共帶一隊,攻克山門。
老四滕玉濤與老十鄭玉暢,老十一薑玉欽,老十二高玉昊共帶一隊,負責斷後。
李玉讓手持烏金扇,展扇一掃,橫倒一片,收扇一合,萬種兵器皆擋於外,扇麵白刃隨出隨收,不染半點血痕。
而冷麵書生吳玉虯,一副凶悍暴戾,冷漠橫眉的尊容,轉動臂長誅心筆,或點或刺,或挑或畫,一撇一捺間,無聲無息疊倒,橫平豎直後,不知不覺寂滅,紅衣教弟子周身無傷,卻再不能爬,一點鮮血竟半死不活,吳玉虯未下殺手,故意收勢,留得眾紅衣教弟子半命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