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子書癡單玉飛,吹得一手醉人簫,且醉且迷,緩能致人瘋癲,急則抽腸爛肺,卻最是個多愁善感書呆子,多年以來隻在河南府跟著冠鬣幫的消息。
九弟子邱玉哲,外號邱老九,擅使一把誇意劍,表麵隨和大度,幽默貪玩,自有一套玩世不恭的處世態度,實則偏有一副窄心腸,故門人常叫他“有仇必報邱老九”,他常年在逆帆鏢局盯著消息。
十弟子鄭玉暢,一手攬月鉤耍得好,性格中規中矩,有條不紊,因常年盯著射月神教的舉動,隻在雲南府地生活。
十一弟子薑玉欽,皮膚略棕黑,性子陰晴善變,時而熱情似火,時而冷漠如冰,令人捉摸不定,慣常使一套陰陽鉞,負責朝廷內的動向。
十二弟子高玉昊,外號小公子,乃是一個俊朗少年,擅使竹節鐧,性格活潑開暢,貪玩粗心,在湖南境跟了幾年南丐幫的消息。
內門這十二個弟子,經年到不得一處,難得一聚卻是在圍剿孤立島的戰船上。並分彆由老二吳玉虯,老三趙玉常,老四滕玉濤,三人各帶一支百人隊伍,由無雙公子李玉讓總指揮。
十二個師兄弟在船頭對飲熱酒,海風拂麵,白衣翻飛,雖前途未卜,十二人卻並無擔憂,難得相聚各有說不完的前程往事,唯有老六悶葫蘆張玉墨不大合群,隻在一邊與冷麵書生吳玉虯對斟對飲,一同喝著悶酒。
十大門派並東廠,共十一艘戰船,緩緩圍攏孤立島。
海天一線處,朝霞萬丈暈染了半邊青天,孤立島在光影的反麵成了漆黑的剪影,五個山頭皆熊熊烽煙衝天起,號角悲鳴連天去,戰鼓轟隆,城牆上、島岸上女將們儘皆穿著魚鱗紅甲,紅日一照光耀刺眼,茫茫如海,霞光更添幾分紅,女將們各個手持兵刃視死如歸,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兵戈直向海上敵船,氣勢磅礴排山倒海。
逍遙山乃孤立島最高峰,又在最中間位置,登上瞭望台,更是居高臨下,教主孟笑離及左護法寧願,右護法烏羽,軍師紀紅鸞,總將顧幽幽,皆在高台上觀戰,這幾人亦都穿戴起魚鱗紅甲,披掛上陣,寧願欲將紅甲遞向孟笑離時,孟笑離卻一擺手,拒絕穿起紅甲,隻穿著自己常穿的紅紗衣裙,半挽著黑發。
見敵船全部靠近島岸,各山統領分彆下令靠山者放火箭,靠淺攤者架起成排木刺。
十大門派見紅衣教並未出海迎戰,便迅速靠近海岸,東廠的戰鼓便“咚咚隆隆”的響起,一部分弟子破壞木刺柵欄,一部分弟子駕輕功登岸,又被埋於地表的地刺、鋼釘,刺破了雙腳。
推開了木刺柵欄,趟開了地刺、鋼釘,大隊人開始衝向山牆和山門,城牆上立時推下巨石,或以投石器向船體拋石亂砸,有躲避不及者當場被巨石壓死,砸死,不計其數,更有燃火之箭如雨而下,中箭者死的死,殘的殘,燒成火人的哀嚎聲四起。
紅衣教的號角吹起了堅守力敵的旋律,總將顧幽幽將各山偵查來的敵方進攻圖遞給孟笑離,孟笑離抻平紙張,看明了十大門派分彆占據了哪個方位,並帶了大概多少人。
軍師紀紅鸞在旁回稟道:“教主,冠鬣幫一千人與逆帆鏢局五百人,共一千五百人,正在攻擊我方北戲仙山,北戲仙山有紅衣教一千人,人數相差五百人之眾。”
孟笑離便道:“敵在下方仰攻,我方固守牆內,我方優勢,時刻觀注戲仙山動向,必要時再增援。”
軍師紀紅鸞又道:“東禪道山有鬆林派五百人、武當派五百人,兩派主攻,風雲館三百人輔攻,共一千三百人,東禪道山有紅衣教弟子一千二百人。”
孟笑離道:“告知禪道山統領春木,此三派分彆以三個方向進犯禪道山,調度兵力,分三隊戰三派,儘量截斷三派的溝通,防止三派彙合。”
左護法寧願聽到此處,突然插口道:“教主等等,禪道山強兵強將,戰鬥力勇猛,此三派明顯是有意分散我禪道山兵力,如果達到逐一擊破,我禪道山將不堪一擊,我們不如佯攻風雲館,鬆林和武當必然來救,然後我們再來一個打一個,以圍點打援之勢,叫他們合兵一處,我們才好聚而殲之。”
“那豈不是腹背受敵?”孟笑離正凝神細思,軍師紀紅鸞啟口否定道:“反過來攻擊鬆林和武當,風雲館則可以滋擾後方,叫他們如何應對?”
寧願信心滿滿,剛要開腔解釋,被孟笑離一抬手打斷道:“紀紅鸞說的沒錯,按我剛才的部署,傳令下去。”寧願聽罷,隻得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