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離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李妖嬈淡漠的表情,氣道:“你用我教你的招式來對付我?”說罷抬手打了李妖嬈一巴掌,李妖嬈身子如若風扶柳向地上一跌,臉上被金鱗血甲劃出幾道血溝,鮮血順著鼻尖、下頜滴落在地。
李妖嬈心中明知道,隻要孟笑離一回來,如果自己還未占據孤立島,便根本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殺就是死,奈何自己多處重傷,流血過多,眼下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了,恨不得眼睛一閉倒在地上睡上一覺,死不死活不活也顧不得了。
李妖嬈向地上啐了一口血,緊咬著牙,能呼吸便是還有力氣反抗,於是伸手悄悄從靴子裡摸出一把匕首,趁孟笑離俯身湊過來,用一招“山羊頂”突然返身回刺,這一招又鈍又慢,孟笑離微微一躲,大爪便緊緊握住了李妖嬈拿著匕首的手腕。
二人四目相對,李妖嬈眼中閃爍的光忽然暗淡下去,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即使最後一絲力氣也用儘了。
李妖嬈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地上,呼吸浮淺,終於連爬起來的念頭都消散了,此時才感覺到胸前、喉口、臉上的傷劇痛無比,想是血也留的差不多了,即使孟笑離不殺她,恐怕她也活不長了,多少不甘都和淚而下,李妖嬈絕望的閉起雙眼,任由孟笑離如何處置自己。
李妖嬈一倒,伏誅的令旗迅速傳下山去,所有匪幫以及李妖嬈的手下,軍心大衰,便是兵敗如山倒,很快便被紅衣教弟子扣押。另外準備返回孤立島的那三百叛徒,一得到消息,連忙換了服飾就地解散,各謀生路去了。
教內那三百叛徒死傷殆儘,五百匪幫折損一半,餘下苟活之人全部關押在戲仙山地下囚牢,紅衣教弟子亦是傷亡慘重。
孤立島千瘡百孔,屍骸滿地,血染的草木,刀劍的叢林,亟待重整河山的時刻,人手急缺,幾名乾將都負傷將養,隻有忘憂山的樊奴能出麵收拾戰場,多日後左右護法寧願和烏羽也終於趕回,孟笑離身子孱弱,又邪氣衝關,倒行逆施,連日在幻夢樓運功恢複,紅衣教如臨大病,癱瘓難支。
另一方麵,神木派掌門諸葛高山帶領弟子順利趕到射月神教的墜月穀,在望月峰的大殿之下,射月神教教主蒙萼屏退兩派弟子,隻留下自己那五位護法在側,然後對殿中的諸葛高山幽聲道:“諸葛,你還是如約來了!”
諸葛高山恭敬的施禮,客氣道:“蒙教主應知中土之地瘟疫大盛,百姓遭難,即使我神木派不說,百姓也猜得出此毒出自誰手,我神木派不會過問這其中的緣由,但畢竟牽係蒼生,紅衣教求藥蒙教主不給,偏偏特地叫我來,須知誤一日便是誤萬民。”
蒙萼蛇眼平平的露出微光,淡淡的回答道:“本座非得見你一麵,把話說清楚,這藥才能給的明白。”
諸葛高山有些不解,輕聲反問道:“你我兩派向來並無瓜葛,不知我諸葛高山哪裡得罪了蒙教主?若是我有錯,我這裡先向蒙教主抱歉一聲,不過無論如何,有什麼事衝我來便罷,不可拿百姓的生命當兒戲。”
蒙萼眨了眨蛇眼,半笑著起身,走向殿中的諸葛高山,笑道:“還是您老會說話,怪不得在中土武林受萬人敬仰,除了醫術,您那左右逢源的技巧也算高超不凡了。”
蒙萼粗嘎的聲音聽著令人極不舒服,蒙萼在諸葛高山麵前站定,接著又道:“你我兩派之間如何,外人不知,你我還需要多說嗎?這麼多年,你神木派壞了我射月神教多少事,你不是鐘愛救人嗎,本座便讓你治個夠好了!”
麵對蒙萼的譏諷,諸葛高山無奈的搖搖頭,壓製著怒意道:“若天下醫者有罪,大可算在我諸葛高山的頭上,何必行這陰險歹事?”
蒙萼聽後不為所動的冷哼一聲,笑道:“你眼中的蒼生百姓,從未有好壞之分,沒有正邪兩立,凡是向你求醫,你都悲天憫人,救苦救世,全天下就你是好人?你是藥神轉世,我們都是惡魔的使者。”
隨即,蒙萼將臉湊到諸葛高山的下頜,抬眼仰望,森然質問道:“采花門害我射月神教名聲大損,弟子慘死,這麼多年采花門又害苦了多少女人,諸葛先生,為何要救?”蒙萼情緒激動,一雙蛇眼寒光凜冽,連其身後盤旋在護法身上的紅蛇都“嘶嘶”的立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