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草木,雲南······”吳茱萸雙手亂揮,在廳下團團亂轉,要尋出一隻筆來,口中不停,重複的念著,否則轉念就會忘得乾淨。
寧願轉臉看向孟笑離,孟笑離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額頭,心中隻道:“自己親自收的徒弟,無論如何也要履行與軍師紀紅鸞之間的約定。”
孟笑離及時打斷道:“不要尋什麼筆了,我還是給你派兩個人吧,一個本教弟子,一個神木派弟子,到時候務必將杜若給我帶回來,把那本《雲南草木集》交給諸葛前輩。”吳茱萸聽命,隻好拱手拜道:“弟子,謹,謹遵教主,之命。”
且說吳茱萸帶著一名紅衣教弟子,一名神木派弟子,乘船離開孤立島,三個人都怯生生的不知所措,吳茱萸邊走邊轉頭問同門道:“你,你記得,是,是什麼書嗎?”說完嘿嘿的乾笑兩聲。
那紅衣教弟子使勁的點了點頭,回答道:“記得,是《雲南草木集》,對吧?”
吳茱萸放心的又將頭轉向另一側,問那神木派的女弟子道:“你,你知道,怎麼,怎麼找那個叫杜若的醫者嗎?”
那神木派的女弟子也點點頭回答道:“到了城內,隨便找一個醫館都是我神木派的弟子,一打聽就會知道杜若師姐的下落了。”吳茱萸更加放心的跟著嗬嗬笑著,然後自語道:“那小茱萸就不怕了。”身邊一紅一青兩個姑娘,皆錯愕的看向吳茱萸,心裡打量這吳茱萸著實有些怪處。
吳茱萸三人到了靈山衛,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一處街邊草棚,因是臨時搭建略顯簡陋,草棚內神木派青衫弟子穿行不息,吳茱萸身後跟來的那神木派女弟子便興奮的小跑進去,見到一個熟人便熱絡的攀談起來。
剩下吳茱萸和同門的女弟子,二人互望一眼,誰都不肯上前一步,吳茱萸調整好口鼻處的厚紗,對身邊的同門命道:“你進去找,小茱萸怎麼說也比你大。”那同門躊躇不前,吳茱萸便要扯著同門的衣袖將她硬推過去。
二人正撕扯間,街的遠處,一身青衫的小仙醫杜若,和白衣飄飄的無雙公子李玉讓,有說有笑漫步而行,吳茱萸立時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睛怔怔的望向並肩而行的二人,身旁的同門不解的凝視著吳茱萸,又順著吳茱萸的目光望過去。
隻見吳茱萸快步趕了上去,理所當然的在李玉讓和杜若身前站定,嬉笑兩聲,羞澀道:“公子,可還記得我嗎?”
李玉讓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長相特彆的姑娘,初在酒館見到時,這醜姑娘也是薄紗遮麵,後來她加入紅衣教,李玉讓因負責盯著紅衣教消息,自然也全都知曉,隻不過吳茱萸不了解其中細情。
李玉讓淺笑回答:“當然記得,眼下瘟疫橫行,吳姑娘怎麼敢亂走?”吳茱萸一聽李玉讓記得自己,更是欣喜的不得了,忙道:“小茱萸入了紅衣教,你一定很好奇!”說完就自顧自“嗬嗬嗬”的笑。
李玉讓側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仙醫杜若,小仙醫杜若目光流動在李玉讓和吳茱萸之間,麵上始終禮貌的笑著。
李玉讓手上把玩折扇,對吳茱萸揶揄道:“入了紅衣教嗎?那很好啊,有了歸宿。”
吳茱萸完全沒把一旁的杜若收進眼內,一味的湊到李玉讓麵前,結結巴巴又無比高興的講道:“好倒是很好,公子一定找了小茱萸很久吧?”
李玉讓心思全在身旁的杜若那裡,便不住的看向杜若的表情,杜若聽著二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又被吳茱萸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搞得一頭霧水。
轉眼見到李玉讓正看著自己,便以為是有所打擾,忙笑著打斷道:“抱歉,既然這邊有舊友,那你們先聊,醫館事情很忙,我得過去幫忙了。”說罷,笑著拍了拍李玉讓的肩膀,不料吳茱萸忙上前一步,擋在李玉讓身前,皺著眉頭怒視著小仙醫杜若,杜若五官一驚,忙收回了手,友善的衝吳茱萸笑了笑,便轉身向李玉讓告辭示意,然後獨自往草棚裡走去。
這邊吳茱萸仍氣鼓鼓的轉身,自語道:“小心她們,賤胚子都沒安好心。”李玉讓並未聽清吳茱萸的嘀咕,追問道:“你說什麼?”吳茱萸忙又轉換笑臉,回答道:“沒,沒什麼,我們教主讓我來找她,說送什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