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師姐氣的暴跳起來,罵道:“你以為那男人就能看得上你?就算你們相愛,我射月神教不準弟子與外族通婚,師父這一關你就過不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另兩位師姐及時扣住那方臉師姐,尖長臉的師姐忙站到中間勸道:“大家話不要那麼急,所有事都不是絕對的,難得朗月喜歡那俊阿哥,情事誰又管得了,就算那俊阿哥看不上我們朗月,我們就給他下個癡情蠱,怎麼都把他弄到手心裡了。”
“你說什麼屁話,”朗月氣道:“喜歡一個人若用到情蠱,那還算哪門子愛,愛與不愛都是我的私事,請你們不要再多管閒事。”
圓臉師姐忙趕上幾步,湊到朗月麵前,關切道:“就不說彆的,朗月師妹,你告訴師姐,他是哪裡人,家裡是做什麼的?是否娶過親?好叫做師姐的放心。”
朗月方緩和了語氣,回答道:“南京府人,家裡是做布匹生意的,未娶過親。”說罷便欲將幾個師姐推出家門,圓臉師姐仍不甘心,苦勸道:“師妹,你聽師姐一句勸,他們都不像好人,你不要輕易受騙,感情的事,終究是女兒家吃虧。”
朗月一聽,雙眼一合,嘴巴緊閉,不耐煩的站在原地,那尖長臉師姐見朗月臉色不對,便笑勸道:“朗月找到那麼一個俊俏郎君,在中土又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財萬貫,又滿腹學識,以後朗月是要嫁出大山,可比我們這些土家子強上百倍,隻盼著朗月師妹得遇良緣,不忘我們師姐妹的親情。”
朗月方露出和顏悅色,推著師姐的肩膀,嗔怪道:“你也彆在這胡說了,你放心,我要是嫁得好,絕對把你們也帶去享清福。”
幾個師姐隻好推推搡搡,或責怪或竊笑,漸行漸遠,朗月望著幾人的背影,暗自發誓:“我一定得嫁得好,否則就叫你們把我看輕了,我找個好阿哥,你們就各種揣測他是壞人,就你們是好人,我朗月怎麼就不配人上人,我偏要嫁一個給你們看看。”
與此同時,陶醉與幾個同門兄弟出來閒走,陶醉對其他四人笑問:“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毒可是全消了?”排行老三的樂道:“早消了。”然後又轉頭問其他三人道:“怎麼樣,有得摘嗎?”
老四接口道:“就憑兄弟幾個這風華絕代賽潘安的容貌,又有那名師真傳閱女無數的本領,試問哪個姑娘逃得了?”說的幾個人嘿嘿直樂。
陶醉手肘搭在老六的肩上,邪笑道:“你們幾個的本事我是相信的,隻不過老六一項心太急,不懂那欲擒故縱術,是采花客中的莽夫下流客,我最擔心他壞我們好事。”
老六不服氣的閃開身,蔑視眾人道:“你們也太過輕視我,不說那妙齡少女,就是那有夫之婦,也被我迷的神魂顛倒,她們比我還怕事情敗露,怎麼可能說怕我壞事。”幾個人忙點點頭拍掌道:“好好好,我們信你。”說著仍是樂個不休。
這些外鄉男人,對於射月神教中久居山寨,鮮知外界的女人來講,他們所帶來的新潮氣息,格外的吸引人,尤其他們又太擅於對付這些包辦婚姻下,閉塞無知又蠢蠢欲動的女性,有些女人便仗著射月神教中以女為大的風俗,以及懦弱的丈夫隻能忍氣吞聲的態度,大膽又謹慎的與外來人眉來眼去,歪談風雲,但終究是見不得人,有些愛情隻能她們自己知道。
幾個男人得意洋洋的談論著受騙女人的風姿,陶醉也跟著樂了一陣,隨即目光遠投,遠遠的看到一個少女在溪水中央捉魚,高高的挽起褲腳,手持尖細的竹竿,黑絲柔發披散在肩頭,一張秀麵靈眸認真的盯著溪水內的動靜,纖細的身姿在水中窈窕倒映,綠水青山溪水美人,這畫麵真美,陶醉不禁看得呆了,幾個同門說些什麼也聽不進去,最後倉促的對同門道:“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我得去摘花了。”
幾個同門初時摸不著頭腦,轉眼看到溪中少女,便都了然於胸,會意的笑著點頭,打著哈哈幾人勾肩搭背而去。
陶醉走到溪邊撿一塊石頭坐下,近看之下更覺這少女貌美動人,剛好與這美景相配,那少女旁若無人的盯著水下,猛然向水中刺去,並未刺中,一抬眼突見一個俊俏小生坐在岸邊看著自己。
少女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坐在這裡乾什麼?”陶醉方回過神來,忙起身搭禮,客氣道:“恕在下唐突,路過此地見姑娘與這美景相得益彰,不覺竟看得呆了,打擾了姑娘捕魚的心情。”
那少女隻望了一眼陶醉,複又低下頭在水中尋魚,口中問道:“我猜到你是誰了,你是不是住在朗月師姐那裡的外族男人?”
陶醉一展眉頭,好奇道:“你聽過我?”少女又向水中刺了一下,仍是沒有捕到魚,然後對陶醉隨口答道:“你和朗月師姐的關係被傳得整個寨子人儘皆知。”
陶醉故作迷糊,反問道:“我們?我們什麼關係?”少女抬頭看著陶醉,不可思議的打量了一下:“你們什麼關係你自己不知道?反倒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