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離驚得連忙鬆手,再低頭看烏羽受傷的部位,那被利器割開的長長血口,很深,皮肉也已外翻,留了一身的血,令人觸目驚心,肩頭手臂同樣傷的不輕,未等烏羽開口,孟笑離便憤恨道:“雙殺斧袁豹,冠鬣幫膽子肥了,敢傷我的人,簡直是活膩了。”
烏羽氣息微弱的仰起頭望著孟笑離,自責道:“教主,弟子無能,不僅沒能護送獻禮回來,還死了不少弟子,我們幾個拚了命退回來,給教主報信。”
孟笑離搖搖頭,說道:“這不怪你,你們能活著回來就行,金銀我們可以再奪,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然後命道:“來人,趕快帶她們下去療傷。”說著奔過來幾個女弟子,一部分奔向逍遙殿內的受傷弟子,另幾個紛紛過來扶住烏羽下去治傷。
孟笑離快步趕到逍遙殿下,端坐在王座之上,冷著一張臉,望著殿下擦拭地麵血汙的女弟子,對身邊另一名弟子吩咐道:“叫顧幽幽帶隊過去,就算那些弟子無一生還,也要去給她們收屍。”殿內弟子領命。
次日一早,顧幽幽的隊伍帶著同門的屍首返回孤立島,顧幽幽獨自來到逍遙殿內稟報情況,對殿上的孟笑離哭訴道:“教主,冠鬣幫簡直欺人太甚,不但奪走了咱們的寶箱,殺了咱們門下的弟子,竟然,竟然將她們的裸屍拚成了一個‘死’字,來侮辱我紅衣教。”
孟笑離一聽拍案而起,熊熊的怒火在胸中燃燒,恨不得立馬飛到冠鬣幫將其滿門誅滅,轉而,孟笑離又冷靜下來,眼目如刀望著虛空,沉聲道:“將門下弟子的屍首安置在極樂山厚葬。”顧幽幽忍著悲痛拱手領命。
孟笑離又命道:“她們的仇,我一定會報。傳戰書出去,冠鬣幫傷我弟子,我孟笑離便滅其滿門。”說罷,用金鱗血甲死死的抓握寶座的扶手。
魔閻鬼姬欲滅冠鬣幫的消息一出,江湖上頓時像炸開了鍋,所有武林人士都跑去青州看熱鬨,冠鬣幫幫主袁豹初時不知是自家長子袁不行,私自劫擄了紅衣教的金銀,細知詳情後,便隻好將計就計,設宴迎接。
設宴之前,幫主袁豹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又派人叫來了長子袁不行,庶出子袁逐流,長女袁由心。
長子袁不行未進門便高喊出聲:“爹,兒子來了!”隨著話音落處,門扇便被袁不行推開,大跨步走進來的便是袁不行,銀靴綢襪,金絲穿線錦袍帶,玉冠歪戴,雖有些獐頭鼠目,被這身價值不菲的衣著一架,也顯得精神倍至,熠熠生輝起來。
緊接著長女袁由心也跳進門來,跑到袁豹跟前,拉起袁豹的胳膊,喜道:“爹,什麼事找女兒?”
袁豹咬著牙,氣的用手指點了點袁不行,剛要開口,門外瘦小的次子袁逐流怯懦的蹭了進來,袁逐流麵目白皙,五官俊秀,獨可惜是個矮個子,且顯得毫無陽剛之氣,雖亦是錦緞華服,卻與氣質毫不相符,袁逐流唯唯諾諾的叫了一聲:“爹!”
袁豹怒道:“關上門,你們都給我坐下。”袁不行轉頭示意身後的袁逐流關門,自己則一撩後擺歪坐在屋內的椅子上,一條腿順勢架在了另一腿上,袁逐流關好門,也蹭到一張椅子上規規矩矩的坐了,袁由心見老爹臉色不對,便麵露憂色站在袁豹身側並未坐下。
袁豹在主座端坐下來,問道:“想必你們也知道紅衣教的消息了,不兒,禍是你闖的,既然敢闖,你便來說說,你想怎麼解決此事?”
“跟她們打呀,”袁不行放下雙腿,坐直身子,興味盎然道:“動我冠鬣幫的人,就得給她們點教訓,讓她們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說完袁不行得意的向袁由心挑了下眼眉,袁由心則捂嘴一樂,向大哥袁不行豎起了大拇指。
袁豹則沉聲道:“好,那你說說,這一仗怎麼打?”袁不行站起身,彎腰向主座的袁豹講道:“爹,你不用找什麼彆派朋友,咱們自己完全就能對付得了紅衣教,冠鬣幫人多,你兒子也不是孬種,殺魔閻鬼姬那幾個手下沒問題,到時候你和你那些得意門生一起對付魔閻鬼姬不在話下,這事兒就這麼簡單,上次若不是魔閻鬼姬使陰招,她也不是你的對手。”
聽罷,袁豹並未表態,示意袁不行坐下,然後把目光轉向次子袁逐流,袁逐流在一旁與袁豹眼神一交彙,不自覺的身體一抖,肩膀一縮臉色霎時慘白,袁豹問道:“逐流,你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