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在場的所有男奴都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似乎連喘息都怕得罪了這個女人,連身後的駱雲蘇都屏氣斂息,生怕一個微小的錯處,被孟笑離回身一劍結果了自己的小命,如今方知彆說種田的男奴,就是自己這種貼身伺候的,都從沒被孟笑離放在眼裡過。
死亡的威脅籠罩著在場的每一個男人的身上,所有男人都沉默了,孟笑離見所有人都不出聲了,將劍還給了女弟子,然後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看來我尊重你們也是錯,留你們一條命,替我乾活拿著月銀,你們仍要貪心。”
話到此處,一個黝黑的壯漢,站出來說道:“我們知足,有命活有銀子拿,比我在外麵當轎夫輕鬆多了,就是家裡那個臭婆娘,恐怕想我想的要死,真希望她也來這孤立島,找一份活計,我們一家也算團圓了。”
孟笑離目光落在這個男奴的身上,淺笑著說道:“我記起你了,一喝酒就把自己的女人打的半死,家裡窮的叮當響,還挺理直氣壯,我看呐你在這裡安心乾活,你賺的銀子,我會托人送到你夫人手上,那才是完美。”那男奴愣了半晌,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好點頭應道:“行吧,行吧,那真是便宜了那個臭婆娘。”
孟笑離轉身走到樊奴的近前,低聲對樊奴交代道:“不用跟他們客氣,誰敢再鬨事,不用通報我,直接殺了。”樊奴拱手領命道:“弟子明白了。”孟笑離轉頭掃看了一眼場上的所有男奴,然後帶著駱雲蘇等人返回逍遙山。
這邊男奴誰都不想枉死,便隻好繼續回去乾活,那邊駱雲蘇心思不定,猶如驚弓之鳥,惶惶然伺候在孟笑離身邊,孟笑離看出端倪,寬慰道:“你不用害怕,我隻殺背叛我的人,除卻背叛,犯什麼錯都不至死,你就安心在這裡吧。”駱雲蘇一聽此話心下方安。
孟笑離又將心思落在烏羽身上,這個自己極度看好的弟子,難道急功近利,也如自己一般走了歪路,當下便對把守的弟子道:“去,把烏羽叫來。”女弟子領命而去。
烏羽接到通報,立馬趕來幻夢樓,穿過一樓會客廳,順著板壁後頭的樓梯噔噔噔上到二樓,由把守的弟子通報進到孟笑離的房間,見到正在窗口眺望風景的孟笑離,身後站著男奴駱雲蘇。
烏羽不知其意,小心探身進屋,聲音弱弱的拱手拜道:“教主,有何事召弟子?”孟笑離方回頭看向烏羽,然後伸手將烏羽拉到窗前,一隻手握著烏羽的腕部脈搏,通過脈搏的錯亂跳動,孟笑離知道烏羽果真是步了自己的後塵,便意味深長的說道:“教你們內功的時候,我說過,要按部就班,切不可急功近利,你怎麼不聽?”
烏羽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慌亂的抽回手,作揖道:“教主,弟子認認真真練功,不敢有半分懈怠,弟子不知犯了什麼錯?”
孟笑離轉身看向烏羽,將烏羽作揖的手壓了下去,然後揮手讓駱雲蘇出去,烏羽一頭霧水的看向孟笑離,孟笑離便心平氣和的勸道:“你已經走火入魔,接下來隻有兩條路,要麼放棄武功,要麼隻能等待暴斃而亡。”
烏羽震驚的望著孟笑離,不可置信的感受著自己的內力,然後慌張的反問:“走火入魔?弟子什麼時候走火入魔,自己竟不知?”孟笑離便道:“一個人一門心思的堅持一件事,有時候是會忘卻方向的,旁觀者清,但我能理解你的努力,隻不過事已至此,你得自作打算。”
烏羽垂下頭,思索著自己近些時日的練功狀態,為了快速超越彆人,是有些失心瘋般,沒頭沒腦的練習,烏羽沮喪道:“教主不知,弟子對武功方麵沒什麼天賦,資質平庸,學什麼東西都很慢,雖日日進步,卻成效甚微,相比起後入教的李妖嬈,後來者居上,她真的是練武奇才,把我們都超過了,弟子是有些心急,可能是心術不正,錯走了邪途。”
烏羽癟著嘴,表情難過,抬眼渴求的注視孟笑離,問道:“教主,弟子不想放棄,畢竟我努力了那麼久,但是如果我不放棄,我還有多久能活?”
孟笑離自己都不知,走火入魔的自己還能活多久,隻能感歎道:“年輕氣盛的你是可以暫時壓製邪氣攻心的,但具體能活多久,也許一場大病,一次重傷,過度的放任,都隨時會要了你的命。”
烏羽搖了搖頭,扶著窗口望向遠山的風景,嘴角向下竟落下淚來,哭道:“教主,弟子該怎麼辦?”說著,烏羽轉身雙手來拉孟笑離的手,眼巴巴的望著孟笑離的眼睛,求道:“教主,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弟子,弟子不想就這麼成了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