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內憂外患(二)(1 / 2)

次日一早孟笑離站在禪道山的練功場前,對著場上所有弟子宣布:“即日起由紀紅鸞接手金庫,從此紅衣教按勞分配,多勞多得,不勞不得,職責不同月銀亦不同。另外將烏羽立為右護法,兼顧鎮守戲仙山和忘憂山的防衛,顧幽幽為左護法,兼顧禪道山和極樂山的防衛。樊奴為總務,負責管理所有男奴,以及各山所有內務。所有弟子要聽從調派,每日分組換崗,不得有誤,如若再有誰膽敢背叛孤立島,格殺勿論。”所有弟子聽完孟笑離的分派,一一領命。

顧幽幽望向烏羽,翻了個白眼,烏羽則一貫的神色幽怨,不露聲色。

孟笑離一行人走後,由烏羽和顧幽幽二人組織紅衣教弟子操練。

孟笑離獨自回到幻夢樓,伏在軟榻之上,命屋內的兩個男奴道:“過來給我捶捶肩。”兩個男奴磨蹭了半天不過來,孟笑離回首看著二人,見一個男奴虛汗直冒,渾身哆嗦,兩條腿直打架,踟躕著不敢上前,另一個也怯懦著,但握緊了雙拳不肯邁步。一旁的女弟子便嗬斥男奴道:“教主喚你們捶肩,你們磨蹭什麼呢?”

孟笑離側過身,用手支著腦袋,饒有興味的望著兩個男奴,越是如此,兩個男奴越是雙足沉重,半步都挪不開,孟笑離淺笑著問道:“你們怕我?”一個男奴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告饒道:“大慈大悲的女菩薩,求您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孟笑離則眉頭一展,笑問:“我沒說要殺你啊?”可話音剛落,那男奴大張著嘴,上氣不接下氣使勁的呼吸,腰板僵直身子抽搐,竟一頭栽倒在地,嘴角吐起了白沫。一旁的女弟子趕上前,蹲身探了探那男奴的鼻息,然後抬頭不可思議的望向孟笑離,稟道:“教主,他,他死了。”

孟笑離亦是吃驚不小,坐起身子看向地上癱倒的男奴,吩咐道:“趕快抬走,膽小鼠輩,竟能被活活嚇死,我又不是厲鬼。”女弟子便喚人抬走了男奴的屍體。

然後孟笑離又把目光落在了另一個男奴身上,這男奴文文弱弱,一副書生打扮,雖是個男人卻眉清目秀,孟笑離心知能被捉來孤立島做男奴的,都不是什麼好男人,心中隻歎,可惜了這副皮囊。

然後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奴聽問,便回答道:“駱雲蘇。”孟笑離便命道:“那就你來為我捶一捶吧。”駱雲蘇咬緊牙關握緊拳頭,顫著聲音回道:“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蒙此大辱,要麼你就殺了我。”

孟笑離大好的興致,瞬間意味索然,注視著麵前的這個男奴,諷道:“你既如此剛烈,腿抖什麼?”駱雲蘇故作鎮定,嚷道:“我沒抖。”孟笑離無趣道:“我隻是叫你為我捶一捶,怎麼就侮辱了你?”

駱雲蘇拳頭握的格格響,回道:“男人怎麼可以伺候女人。”孟笑離便反問道:“難道隻許女人伺候男人,不能男人反過來伺候女人?”駱雲蘇答道:“當然,自古如此。”

孟笑離一聲輕笑,搖了搖頭,問道:“自古如此,就對了嗎?”駱雲蘇渾身發顫,高聲道:“因為女人無用,除了洗衣做飯,生孩子,成不了大事,還不是依附男人,要男人低下頭服侍女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孟笑離卻並未惱怒,反而趿著鞋下了軟榻,走到駱雲蘇近前,反問道:“男人隻可以為另一個男人俯首稱臣嗎?”

“沒錯。”駱雲蘇斬釘截鐵的回答,雖是害怕,仍將脖子挺了起來。孟笑離哈哈大笑,看著駱雲蘇又問道:“歸根結底還是成王敗寇,那這個王為什麼不能是女人?”駱雲蘇不敢看孟笑離的眼睛,堅決道:“女人不能成王。”

孟笑離單手扳過駱雲蘇的臉,好奇的注視著駱雲蘇的眼睛,駱雲蘇眼神慌張,四下遊移,隻聽孟笑離逼近道:“厲害的女人也可以成王,古有武則天,今有我孟笑離,你的命都在我手裡,你連不服的資格都沒有。”

駱雲蘇雙手推開孟笑離怒吼道:“你做夢,讓我伺候女人,你問過我的意願和感受了嗎?”孟笑離上前一步,揪住駱雲蘇的衣領,同樣鏗鏘有力的質問道:“讓女人服侍男人,男人可曾問過女人的意願和感受嗎?”駱雲蘇注視著孟笑離的眼睛,一時啞口無言,孟笑離又繼續道:“你知道女人也是有感受的嗎?在乎過嗎?試圖理解過嗎?”

聲聲質問,仿佛是孟笑離在問曾經的愛人龍野,孟笑離恨恨的看了駱雲蘇半晌,又將其輕輕鬆開,然後說道:“男人沒在乎過,我又何必在乎,我說你是我的奴隸,你就隻有服從的份,不服你就來殺我,殺不掉我,就隻能乖乖聽我的話。”

然後孟笑離柔和的看向駱雲蘇,問道:“你能殺掉我嗎?”駱雲蘇冷汗直冒,定定的看著孟笑離,喘著粗氣思考良久,然後搖了搖頭,歎道:“我殺不掉你,即使我與你貼身而睡,我也休想動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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