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金硯兒英勇救黎民(1 / 2)

朝廷贏得了勝利,卻使金硯兒逃脫,哪敢留有禍患,必要趕儘殺絕,因金硯兒一向以道姑身份出現,便不惜派人搜捕山東以及北平境內所有道姑,寧肯錯殺一萬,不肯放過一個。

一時之間,滿城的道姑陷入了危機,被生拖硬拽,大批逐趕,當街抽打,亦有膽敢反抗者,被亂箭射死。活著的全部抓進大牢,接受酷刑嚴加審訊,死在牢獄之中的亦是不計其數。

金硯兒聽到消息,坐立難安,便對獨孤老大說道:“現在朝廷正在滿城抓捕道姑,一切皆因我而起,我立誓要為了百姓而戰,到頭來不能因我使無辜的人受儘牽連,我一人之命若能換回所有道姑之命,我死也值得。”

獨孤老大雙眼通紅,哽咽的半天說不出話,悲痛道:“老皇帝心狠手辣,你去也未必能放了那些道姑。”

金硯兒卻肯定道:“他們要的是我,我怎能做縮頭烏龜,讓那些無辜的姑娘替我枉死。”

麵對金硯兒的英勇之舉,孟笑離方知這個弱小女子,是何等氣魄,何等無畏,接受萬人欽佩,即使她敗了,她也是一顆英雄石,永垂不朽。

孟笑離站出來說道:“把你的衣服給我,我去,你活著天行教就活著,我如今一無所有,苟活於世也是一個無用之人。”

金硯兒搖搖頭,淺笑著說道:“除非是我,誰都不行,我去換她們的命,”說著將腰間的烈骨鞭取下來,遞到孟笑離的麵前,淡然道:“此一去我必死無疑,你未來的路還很長,烈骨鞭不能落入惡人之手,你替我收著吧,從此你就是它的主人。”

孟笑離抬眼望著金硯兒的雙眸,遲遲不敢接,金硯兒則微笑著請求道:“怎麼,你連我的遺願也不願完成?”

孟笑離隻好雙手接了,金硯兒才放心的退了幾步,看了看獨孤老大和孟笑離,無奈又不舍的眼神,隨後轉身快步奔出了密林。

孟笑離見金硯兒灑脫而去的背影,悲壯而勇敢,堅毅而決絕,似有一道閃閃的金光,將她憑空接去,她便是那天上的神將,即使未傷大明之根本,也要攪的大明肝膽俱裂,寧願粉身碎骨血流成河也要去警醒,皇帝要熱愛自己的子民。

孟笑離低頭看著手中血洗的烈骨鞭,不知這一條烈骨鞭她隨身攜帶卻終身未用,日後的某天她對自己的弟子說:“金硯兒為了百姓,我卻隻為了我自己,她的烈骨鞭,我孟笑離不配用。”

金硯兒大鬨官府,英勇無畏的自報家門,要求放了所有被擄走的道姑。見到錦衣衛衝過來,金硯兒雙臂平舉,雙眼輕閉,沒有絲毫反抗,前來捉拿金硯兒的錦衣衛將金硯兒按在地上,將其帶走,金硯兒便從此杳無音訊,生死不明,全城的道姑活著的都已被放回。

金硯兒用她生命中所有力量,為百姓爭取,雖然失敗,也仿佛使扼住山東咽喉的大手,終於肯鬆了鬆,朝廷不但減去了北方的徭役賦稅,並開倉放糧,救濟災民,奄奄一息的北地百姓們終於緩過氣來。

北地百姓為了紀念金硯兒,在圍棋崗為金硯兒大設廟門,日日祭拜,短短一年天行教覆滅,卻在人間留下了不朽的傳奇。

孟笑離見到獨孤老大站在高崗之上的背影,略顯佝僂,一張枯槁的大手不時的去擦拭眼角的熱淚,老淚縱橫的獨孤老大肩膀微顫,無聲的為金硯兒悲泣,孟笑離此生第一次見到獨孤老大落淚,寬大的肩膀變得無助,眼神變得迷茫無望,這個六十一歲的老人,終於肯老去,一夜之間本來澄澈的眼眸變得渾濁,皺紋也逐漸增多,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孟笑離隻覺一堵大山在坍塌,雖搖搖欲倒仍堅挺屹立,也許為了死去的金硯兒,也許是為了依賴於他的孟笑離。

孟笑離不想打擾,默默轉身下山而去,過了許久,佯裝無事的獨孤老大方返回村裡,對孟笑離說道:“收拾東西,我們去淮安府。”

孟笑離便二話不說與獨孤老大一同趕赴淮安城,走在街上,獨孤老大一言不發,孟笑離便隻得小心跟隨。獨孤老大在淮安城內租了一間小院,不再似從前那般東闖西逛,而是安心的教孟笑離武功。

轉眼又是一年,永樂十八年朝廷設立東廠,自此大明國土又一處情報機構成立,瞬間蓋過了錦衣衛的地位,與浙江風雲館唱起了對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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