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刀卻毫不避忌,回答道:“我喜歡你啊!”龍野知道靳小刀喜歡自己,但都以為是兄妹之間的喜歡,更不可思議靳小刀如此的大膽,直率的承認,便追問道:“你可曾顧及笑離的感受?”靳小刀卻坐起身,坦然道:“她是她,我是我,她愛你,不阻礙我也愛你啊,我們可以一起愛你啊。”說著站起身,伸出雙臂便要撲抱龍野。
龍野抬起劍身,用劍柄抵住靳小刀的脖子,斥道:“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我們救了你啊?”然後推開靳小刀,怒道:“我看,今晚你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吧!”
靳小刀一聽此言,沒想到龍野如此絕情,連忙解釋說:“為什麼,你難道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有什麼錯,我隻是愛你而已,為什麼要趕我走?”
龍野萬分費解,看著靳小刀,反問道:“愛我?我有什麼值得你愛的,天下男人多得是,你愛我乾嘛!你還是隨我回去,收拾東西你今晚就離開吧。”
這邊靳小刀糾纏著龍野,那邊孟笑離對二人已心生懷疑,想著靳小刀與龍野的種種行為,太過於放寬心,也許就是縱容,孟笑離又不敢相信,萬一龍野也正有此意,兩人情投意合,暗生情愫,她與靳小刀實際上彆無二致,她無父無母,難道自己就有家有業嗎?如果身世皆如此,靳小刀又比自己漂亮靈動,見得多識得廣,似乎作為男人來講,沒有理由拒絕這樣一個女人,跟她靳小刀比,自己簡直不戰自敗。但是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龍野啊,他是從小跟自己長到大,青梅竹馬的丈夫,倆人甚至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麵上,龍野也不會拋棄自己吧?
正想著,小女兒龍澤舉著一本書,推著孟笑離的膝蓋,嚷道:“娘,這個字念什麼啊?”孟笑離回過神,看著女兒粉團一樣的小臉,喜歡的不行,便將女兒手中的書拿過來看,然後對龍澤說:“這個字念‘患’,養虎為患的······”一個“患”字未說完,孟笑離腦中忽然“叮”的響了一下,這聲音尖利刺耳,振聾發聵,“養虎為患”孟笑離口中喃喃的重複,神情呆滯,女兒從手中拿走了書竟也不覺。
孟笑離忽覺周身寒冷,便從衣櫃中扯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踱步到門口,眼神空洞望著遠處,這段日子,靳小刀的種種行為,都是在向自己宣戰,總以為她天真無知,殊不知自己才是傻得實在。
遙見龍野與靳小刀從遠處並行而歸,孟笑離神情冰冷的望著,龍野回到院中本想將趕走靳小刀的想法告訴孟笑離,卻見孟笑離麵色冷白,披著披風,端然的站在門口,好似生了什麼病,隻好按下靳小刀的事,放下東西趕到孟笑離跟前,緊張的詢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很冷嗎還穿著披風?”
孟笑離眼睛卻緊緊的盯住靳小刀,靳小刀心虛的在院中翻動晾曬的蘑菇乾,不敢看向二人,孟笑離冷冷的問龍野道:“你們乾什麼去了?”龍野察覺到孟笑離的情緒不對,心中納罕:“笑離今日一反常態,怎麼我們倆的事,她在家中也能知道?”龍野不知,女人的直覺也是一種能耐,當下隻以為是孟笑離生了病,不敢為她填堵,隻好說:“林子裡練劍的,沒乾什麼啊?”
孟笑離雖心有直覺,奈何未親眼所見,全憑猜測未免有些無理取鬨,便隻答道:“但願你們什麼都沒做吧!”龍野一聽心犯嘀咕,也自心虛的回看了一眼更加心虛的靳小刀。
靳小刀心知龍野對自己無意,便擔心二人相互溝通之後二人同仇敵愾,必會將自己掃地出門,便想先發製人,主動找到孟笑離,一番誠心實意的祈求,希望孟笑離能接納自己,嫁於龍野為妾,卻沒料到孟笑離大發雷霆,堅決不同意,甚至要趕走靳小刀,靳小刀從小身處高門貴府,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自認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反倒弄巧成拙,隻好跪地求饒,發誓此事再也不提,從此老老實實做奴婢。
龍野從來都隻當靳小刀如小妹妹一般不懂事,自覺除了愛自己,靳小刀人品不壞,自然就此不提了,靳小刀便果真有意疏遠了龍野,但孟笑離卻從此對靳小刀多了一份芥蒂。每每對龍野說起靳小刀的不好,龍野都從中調和,或是乾脆認為孟笑離有意為難靳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