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孟長青沒心情說話,跟隨一眾人員也儘量減少交談,讓她坐在借來的小凳上休息。
等了好一會兒功夫,羅四等人才牽著他們的車馬回來。
“怎麼到現在?”
“嗐,能拿回來就不錯了,我們去林子裡找,根本沒找到。多虧羅四,順著車軲轆的印子,找到了鎮上的集場,才發現我們的車馬遭人賣了。”
馬遇山拍了拍自己牽著的馬,“我們到時這匹馬已經被商販賣了出去,我們亮明身份,又是一通嚇唬,那商販才肯去把這匹馬追回來。”
“可問那商販,賣咱們車馬的是什麼人?”孟長青站起身問。
羅四回話,“問了,應該就是追殺我們的那批人。”
“這事你們乾的不錯。”孟長青誇獎他們,“這回你們出來受了苦,一路保護齊大人有功,我會另外給你們獎賞。”
聽到這話,一眾衙役高興的不行,出來這一趟有驚無險,回去既有牛可吹,又有賞錢拿。
正在他們猜測獎賞有多少時,就聽孟大人說,“通知齊大人,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了。”
“現在走?”
孟長青點頭,“對,現在。”
從紅府村出來,不入城鎮,自沒有關卡阻攔,一行人趁著夜色,往北山縣趕。
齊祥接連趕路,實在疲憊,齊人立讓他在馬車上休息,自己騎著馬跟在孟長青身旁。
夜晚行路,路程又長,八方借口為防眾人犯困摔下馬,說起孟長青在達州府的行為。
在八方口中,孟長青的每個動作都乾脆利落,每句話都合情合理。
孟長青好幾次都聽不下去,想讓八方住嘴,偏偏齊人立堅持要聽。
禦林軍跟在後麵,在王尋的暗示下,他跟楚沐風減慢馬速,與前方一行人拉開距離。
“白大人,這一天一夜看下來,孟大人跟之前的反差也太大了,那模樣跟之前溫和有禮的樣子半點不沾邊,純粹一個流氓頭子,咱們幾人也被迫淪為流氓一眾。”王尋問:“要怎麼跟茶鋪說?”
楚沐風沒有立刻回答。
王尋看不清他的表情,繼續道:“孟長青對我們一向客氣,一些小事不上報也無妨,但牽扯到達州,就算我們不報,達州知府說不定也要向朝廷參奏,到時兄弟們都要遭連累。”
楚沐風開口,“當然不能隱瞞,彆忘記禦林軍的職責。”
“大人,是要原原本本的報上去?”王尋不敢相信,就孟大人在達州府說的那些話,但凡傳到陛下耳中,孟大人還能有好?
就孟大人當前這處境,有功勞時都撈不著賞賜,犯了錯豈不是……
楚沐風嚴肅著一張臉,“借禦林軍之勢欺辱上官,如此大錯,我們怎能隱瞞。”
“可那不是為了救人嘛!咱們後來也看到了,紅家確實有意殺北山縣的官員,要沒有孟大人咄咄相逼,想把楊校尉他們找出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搞不好孟長青自己都要身陷險境。”
聽到此處,楚沐風提醒道:“上報時,隻寫孟大人如何,至於其他人做了什麼,與我們無關,一個字都不準寫。”
“什麼?”王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白大人著什麼魔啊!隻寫孟大人失言之處,不寫為何如此,不是讓陛下更看不慣孟大人嗎?“白大人,您跟達州知府有親啊,這樣偏幫他?”
“駕!”楚沐風催馬上前,根本不管王尋繼續說什麼,他們寫上去的東西不值錢,上麵自己查出來的才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