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蒙得聖恩,忝居知縣一職,但無奈年歲尚小,學識不夠,冒失之下做出錯事,辜負聖上信任,這點下官承認。
但下官絕對忠於朝廷、忠於陛下,於北山縣任職時,所做每一件事,皆是為了百姓、為了大梁,從不為自己謀一點私利。”
說到這裡,孟長青對著高位之上一頭磕下,“請陛下明鑒。”
皇帝說:“抬起頭來。”
孟長青這才抬頭,剛才太過用力,額頭都磕紅了,可惜皇帝離得太遠看不到。
“愛卿們對此事可有其他看法?”
“陛下,臣覺得向侍郎所言不合適。孟知縣乃是定北大將軍之子,我大梁誰人不知將軍的忠勇,孟知縣身為其子,絕不可能背棄他父兄拚死守衛的大梁。
既如此,如何能擔勾結知府攪亂邊境的罪名?”
刑部尚書馬旋說完後,見無人應和,便偷摸朝前方的宗孺聞看去,誰料這老太傅低著頭,眼皮微合,不知是根本不關心此事,還是神遊彆處沒有聽到。
向侍郎站出回道:“曆朝曆代父親忠心兒子叛國的也不少見,德行是自身的修煉,不會隨血緣繼承,所以大將軍是大將軍,孟長青是他孟長青,尚書大人應該隻論眼前人、眼前事。”
“陛下,既論眼前事,就該看現今涼州幾縣是否不和,再來定孟知縣是否有罪。”這聲音是從大殿最後幾排傳出來的,孟長青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吏部。”皇帝隻開口吐出兩個字。
吏部尚書上前回道:“回稟陛下,臣接涼州通判上告文書後,立刻著人調查,孟知縣許利煽動其他幾縣的百姓遷居北山縣為事實,涼州知府衛方耘明知此事,卻沒有阻止也是事實。
朝廷斥責後,孟知縣許諾其他幾縣,凡壯勞力遷至北山縣的,遷離一人由北山縣補上五十兩。
涼州其他幾縣到目前為止,沒有再上告。”
這話剛說完,向侍郎立刻激動道:“這是明目張膽的買賣人口!身為朝廷官員,律法不精、政務不會,隻憑口頭的忠心來做事,實在荒唐至極。”
“向大人,你見過誰買賣人口,一個人給五十兩的?”後幾排的那位官員說,“你又憑什麼說孟大人不會政務?北山縣的城牆是你去建的嗎?”
“你……”
那官員搶先道:“揪住一點過失,便將對方說的一無是處,同朝為官,向大人對同僚毫無包容之心。
涼州其他幾位知縣,尚且沒有如此說孟知縣,您又何必這般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