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蓓結合孟長青之前說的話,大概猜到出了什麼事。
等回到縣衙,趁著禦林軍去馬圈時,對孟長青道:“大梁建國幾百年,將士們也被壓製了幾百年,本朝多少代帝王下來,也隻最近這些年,武將們的日子才好過些。”
孟長青站在原地,等席蓓把話說完。
“說起來都覺得武將們憋屈,隻要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都忍不住為武將們叫屈。”說到這裡,席蓓話鋒一轉,“可這些憋屈的人裡,也不見得全都是好人。”
孟長青略感意外,“您的意思我知道,可您還不知道裡邊的事,怎麼就認定我是對的?”
“你是我徒弟,你的為人我最清楚。”席蓓說:“何況他們這些人,你不說我也知道,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離開的軍營?”
“您從不輕易提起這些事,我隻當您是不屑攀附權貴。”
“哎,說到底就是攀附權貴。”席蓓搖頭加歎氣,“要不然你以為他們貪錢是為了什麼,單為自己享受的還是少數,大頭都交到上頭去了,要不然為什麼同樣從軍十年,有的人就屢屢往上升,有的人就還是一般兵士?”
孟長青:“千年王朝,曆來如此。”
“我吃不來這套。”席蓓倚靠到石牆上,“你爹就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愛跟著他,可惜好人不長命,他走了,孟家軍也跟著走了,我容不下彆人,彆人也容不下我,所以我乾脆出來吧。
原想回家之前去京城看一眼八方來財,恰好夫人開口留我給你做師父。”
“原來如此。”孟長青說,“我真心佩服師父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席蓓哀傷道:“養活自己都艱難,養活家人的能力更是沒有。”
“您是難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