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下巴說:“這些羅教餘孽,組織起來不容易,不可能分散在市井各處。我想,他們肯定有一個秘密據點。”
衛浩清點頭:“我會跟師弟師侄們打聽消息的。”
“這次他們對青雲觀的報複行動,主要就是針對你和幾個師兄。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在閉關,師兄們在為你護法的?而且這麼巧,這時觀裡的得力弟子都派出去了。觀裡的人,你也得查一查。”
“是。”
“昨晚,淨源被抓住了。他是羅教教主,金通肯定會想法救人。”
衛浩清眼神如刀:“我會親自守著,他們來了就彆走了。”
“浩清啊,你就不會用腦子想想嗎?羅教的人是怎麼被放出來的?肯定上麵有人啊!這次,要救淨源,肯定還是走上層路線,畢竟淨源沒有殺人動機和證據,隻是莫名其妙出現在現場,我敢肯定,他會被放出來。”
衛浩清眼神一亮:“那他肯定會去據點跟其他人會合,跟著他。”
我搖搖手指:“在目前形勢下,淨源不會去據點,甚至據點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守株待兔是不可能的。”
衛浩清不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開始焦躁。
“浩清啊,我就說你太容易衝動。每當你遇到挫折的時候,你就會喪失你那本來就不多的耐心和克製力。困難象彈簧,你弱它就強。世上哪有事兒是一帆風順的,你若總是暴躁不定,如何冷靜思考?太上有雲: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你仔細想想。”
衛浩清赧然:“浩清道行低微,多謝小師叔當頭棒喝。鋒尖易鈍,氣大傷身。我當平心靜氣,不為情緒所左右,隨波逐流,順勢而為。”
我愣了幾秒,道:“我其實是想說,你從對方的立場來考慮一下,什麼情況下他們才會亂了陣腳。”
衛浩清眼神又一亮:“如果淨源失蹤的話。”
我輕拍手表示讚賞。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我拿起手機,一條陌生短消息“你殺了孫果”。有意思,這是誰想詐我呢?不知是求財還是找死。
我關了手機,對衛浩清道:“最近我總有點心神不寧,好象有人在監視我,你幫我注意一下。”
“是,浩清告辭。”衛浩清退出了病房。
我推了推趴在邊上的張燕琳,她起身裝著剛醒的樣子。我把那條短信給她看,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張燕琳讀了短信,抬頭看著我:“不是我發的。”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會是姐姐姐夫。”
“那孫果是怎麼死的?”我問她。
“遭報應死的。”張燕琳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將她的頭發在手腕上繞了兩圈,把玩著。看起來,她似乎不象,那是誰?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人接下來應該會不停騷擾我,然後擴大到我身邊的人,直到讓我臨近崩潰,然後再提出要求。可是,我沒殺孫果呀,所以這短信對我來說毫無壓力。
我拉近張燕琳,輕撫她的脖子。張燕琳偏頭閉上了眼睛,我親了親她的眼睛,輕聲說:“這個人以後可能還會找你找你姐姐姐夫,會利用你們的反應來進行下一步的敲詐。所以,你隻要收到這類信息或電話,立即報警。”
張燕琳看著我,眼睛裡露出擔憂的神色。我笑笑在她耳邊吹氣:“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擔心什麼?你快回去告訴你姐姐姐夫,恨歸恨,但如果有人問起,要一問三不知。你姐姐心思縝密,你跟她商量一下。”
張燕琳紅著臉點頭就要站起來,由於頭發被我拽著,又一頭趴到了床上。我淫笑:“妞,不親一個就想走?”
張燕琳估計是被拉痛了,皺著眉掙紮著大聲道:“呸!本姑娘賣藝不賣身。”
“唷...”門開了,母親帶著一群人站在門口。
我鬆開手,張燕琳捂著臉跑了出去。
在進來人群嘻嘻哈哈的幫助下,我收拾了東西出院了。
到了璞玉水岸大門口,看到一輛車堵在門口,一個眼熟的身影正在和保安爭執著什麼。
“喲,顧副局,您這是又想擅闖民宅嗎?”我陰陽怪氣地問。
那人正是顧誌軍,他回頭看到我和母親,尷尬地笑笑,正要說話,駕駛室裡探出個人頭。
那人很熱情:“師娘,小顧,你們好啊,我叫魏維偉,是顧局的徒弟。”
“喂喂喂?”
“是魏維偉。”
“無所謂啦。那個,喂喂喂,麻煩你把車讓開,我們要進去。”
魏維偉不以為忤:“不用那麼麻煩啦,我們就是去顧局家的,一起進去啦。”
我作大驚狀:“顧副局在璞玉水岸買房了?顧副局,不是我說您,您那點兒工資可買不起這裡的房,您該不會是受賄了吧?”
母親製止了我,嚴肅地問顧誌軍:“老顧,怎麼回事?”
顧誌軍擠出笑臉:“小魏是孫果案專案組的副組長,有點事想問問平兒...”
“慢著!”我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喂喂喂,你這是要我配合調查,還是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