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看了看歐陽局長,見局長沒說話,便問:“彆墅裡,你也都檢查過一遍了吧,有暗室或秘道的可能嗎?”
我搖了搖頭說:“大致檢查過,沒發現。不過...”
老黃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很有些生氣狀:“門窗緊鎖,又無暗室秘道。人呢?不說翟力軍,你嘴裡那個使軟劍的高手呢?隱身了?縮小了?變成鹽老鼠從窗戶縫裡飛走了?”
我陪著笑臉:“黃副局長,我們卞隊長說了,這就是特行隊的下一步行動目標,從彆墅裡找出人來。”
老黃看了看卞雯,卞雯臉紅的都到脖子根了,咬著牙對著老黃點點頭。
歐陽局長忽然說話了:“特行隊這麼有把握?”
卞雯望了望我,我將手放在桌麵下用食指對著她劃著圈,意思是讓她圓滑一點說。豈料她大聲道:“有把握!”
我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急忙加一句:“但對方很可能會負隅頑抗,我們還需要更多人手。”
歐陽局長道:“好,特行隊借調出去的人全部歸隊,我另外再派一組特警給你們。二十四小時內,我要看到人。”
老黃衝我直使眼色,我也很猶豫,我是真沒把握。但卞雯剛才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現在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了。我立正道:“是!”
...
我在去案發現場的路上,給衛浩清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不得已又給大師兄打電話,也是沒人接。就這麼一個個找過去,最後找到四師兄的大弟子,才知道幾個師兄都在給衛浩清閉關修煉護法,這幾天是不可能出來了。
我看著車裡的劉家兄弟,再看看開車的卞雯,心裡有些發虛:如果那個刺死徐芸的高手真在彆墅裡還能讓我沒感覺到,那他肯定是個會法術的,我們隊這幾個對上都夠嗆,就算加上特警,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現在,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是那人已經跑了,我完不成任務受處罰。
我對卞雯輕聲道:“小卞啊,你是真沒理解我對你劃圈是啥意思?”
“不是手到擒來的意思嗎?”
我除了自怨自艾還能怎麼辦?
到了目的地,下車,隻見彆墅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刑警隊的楊隊長正在圍牆門口跟先到的老黃爭執著什麼。老黃看到我們到了,便不再理睬楊隊長,走過來對卞雯說道:“卞隊長,外麵一切都不用擔心,裡麵就交給你們了。”
隨即老黃又點了四名特警,讓他們跟我們一起進去。進入彆墅,在一樓會客廳,我讓卞雯和三名特警原地據守,隻要有人出現,立即抓捕。然後我跟劉益亮在前,劉益明跟一名特警在後,我們四人上了二樓。
二樓一片安靜,我們檢查了每一個房間,毫無異狀。接下來是一樓所有房間,也是正常的。地下室,一切如常。
這就奇怪了。警局同事經過再次查看監控,確認了無人從彆墅裡離開。那如果是有修為的人,怎樣將一個大活人躲過監控帶出去呢?或者,怎樣將自己和一個凡人藏起來不被人找到?
我在樓下客廳地板上盤腿坐下,放空自己,凝神感知。四周一下子喧鬨起來,室內七人加上我的心跳聲,呼吸聲,小聲交談聲,屋外灌木枝葉被風吹拂之聲,圍牆外大群人的活動聲...忽然,原本安靜的二樓,什麼東西響了一下,然後一個人的輕手輕腳的走動著,隨著一陣衣服摩擦聲後,輕微的流水聲。我睜開雙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樓上。於是劉益亮在前,我第二,劉益明第三,特警第四,我們依序向樓上摸去。
到了二樓衛生間門口,我做著手勢,一,二,三!劉益亮一腳踹開門,特警端槍衝了進去,我掏出張定身符在門口準備。衛生間裡沒人!特警將浴室,洗手台下,甚至櫃子都打開了,還是沒人。
三雙眼睛都望著我,我進衛生間走了一圈,指了指馬桶。幾人往裡一看,抽水馬桶裡汪著一團泡沫。
“今天白天,還有剛才,可不是這樣的。”我仔細打量著周圍,衛生間隻有一個直徑約二十厘米的排氣窗,還是用排氣扇封住的,唯一的出口就是門。我讓特警和劉益明退到門口處守住,然後對劉益亮說:“小亮,請神上身吧。”
劉益亮握住雙手,食指伸出,開始念咒。我則退到牆角,四處掃視是否有可疑之處。猛然,眼光掠過浴室置物架,覺得有些不對。定睛一看,在幾個沐浴乳洗發水瓶子中間,有一個白色的葫蘆瓶,很是眼熟。仔細再認,嗨,這不是當初金通拿來困住我的玉葫蘆嗎?金通肯定已經死了,現在是誰在用這個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