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看著地下一個中型塑料臉盆,再看看一地的水,對我笑笑:“這姑娘,毛手毛腳的。”說著就要收拾。
我連忙攔住:“黃局,彆,你去坐一會兒,我來收拾。”
一樓衛生間的洗手池邊,洗衣機和烘乾機是疊放在一起的。我估計母親將一盆水放在了機器上麵的邊緣,處於打翻的臨界狀態。然後等卞雯在洗手池洗手時,用手機遙控洗衣機甩乾功能,於是水盆掉了下來。不用說,母親肯定趁著去幫卞雯換衣服的時機,檢查她胸口有沒有記號了。
等我掃儘水漬整理好地上的物件,回到客廳,坐了不到一會兒,母親和卞雯就下樓了。卞雯穿了母親的一套睡衣褲,紅著臉低頭走著。母親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著她的濕衣服。
見到我,母親將濕衣服遞過來:“拿去洗了烘乾。”
我應了一聲,接過衣物,回到衛生間,開洗衣機。設好程序,一回身,見母親堵在門口,一臉慘白。
母親將手指豎在唇中央,隨後輕聲道:“她,胸口有個十字形痕跡,這個樣子的。”說著母親用雙手食指交叉做了個X形。
我瞪大了眼睛:“多大?”
母親想了想:“一塊錢硬幣大小。”
我驚道:“怎麼可能?哪會有這麼多巧合?”
母親嚴肅地盯著我:“翠翠怎麼死的?”
“老媽,你彆胡思亂想,不是我。”
“那她怎麼不去找那五兄弟,來我們家了?”
我也糊塗了,隻好說:“老媽,你彆急。我會查清楚的,我叫衛浩清來查。再說也沒什麼可怕的,她是人啊。”
母親沒說話,點了我腦門一下:“儘快弄清楚!對了,你彆再跟她搞不清楚啊,我看到她就心慌,總覺得要出事。”
“老媽你放心吧。我是看著翠翠死的,所以我看到她,心裡其實也有點瘮得慌。”
...
送走老黃和卞雯後,我給衛浩清打了電話。
“小師叔好。”
“浩清,你那天到特行組報道的時候,看到那個卞警官,有什麼感覺沒有?”
“小師叔,我已經能控製自己了,麵對她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她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妖氣,鬼氣,死氣,你一點沒察覺?”
“沒有。但是我也覺得不應該有這麼象的人,小師叔你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又下不了手,我可以...”
我打斷他:“沒什麼不對,你彆想岔了。幫我個忙,通知劉家兩兄弟,明天去辦公室複工。他們的電話等會我發給你。明天你也要去。”
“是。”
第二天一早,在原來的辦公室,我跟衛浩清,劉家兄弟碰麵了。辦公室門框上的牌子由“特彆行動組”換成了“特彆行動隊”,原來的組長隔間,變成了卞雯的辦公間。看起來,老黃一時半會不會往隊裡添加資深警員了,不知這算是不給我們添麻煩呢,還是給我們壓擔子。
卞雯還沒到辦公室,我們四人就開起了小會。
劉益明先問:“小義,什麼情況?這才走了沒幾天,怎麼把我們又叫回來了。”
我道:“當然是有好事我才會叫你們。我們的頭換了,現在的頭是我的一個老相識,對法術有點了解,人也挺實在。另外我們隊伍級彆現在由組變為隊了,上頭更加重視了。”
劉益亮喜道:“這就好。這兩天在家裡,咱爸天天連罵帶損的,我都差點呆不下去打算離家出走了。”
“隊裡正式警員目前就卞雯一個,所以,是我們大顯身手的好時機。大家多破點案子,打響名頭,以後出去單乾也有市場。”
正說得帶勁,卞雯抱著一堆資料進來了。見我們圍成一堆,便道:“過來兩個人,幫我整理一下資料。”
我看了衛浩清一眼,他兩眼望著天花板,似乎在想心事。再看劉家兄弟,他倆正望著我,我們仨大眼對小眼望了一會兒,我向著卞雯那邊努努嘴。
劉益明站了起來:“弟,來幫忙啊。”說完拉了劉益亮一把。
卞雯乜了我一眼,將資料分給劉家哥倆,告訴他們該如何整理。然後看了看時間,道:“等大劉小劉整理完,十點半,我們開個會,討論一下最近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