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漸漸走出房間,我看到袁正同及袁靈馨都沒動。我讓岫清和明心去門外守著,然後問:“兩位還有什麼問題?”
袁正同忿忿地看著我:“錢大師,你上來就叫人弄傷了小彌,是何道理?”
“老袁頭,你這乾女兒是個不安份的,不給她上點手段她指不定鬨出什麼事兒來呢。我希望你好好勸勸她,彆胡鬨。”我盯著袁正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你這樣,我立刻跟上麵說,這地圖我沒法解了,大家一拍兩散。”袁正同躲開我的視線,有點色厲內荏。
“老袁頭,你真以為上麵對你抱了很大希望嗎?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建國後各種藏寶消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誰會當真?這藏寶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再說你這水平還解圖?就你這樣的,全國隨便找找幾百個。哦對了,你要是快點把解圖這活給推了,我也好早點拿錢走人,你以為我這麼高輩分的,願意給你個下人做保鏢?純粹是看大師兄麵子。”說著我轉頭對袁靈馨道:“袁小姐,合同上漏了一點,時間以五天為一個節點,不滿五天也要按五天結算,請加上去。”
袁靈馨微微點頭,然後對袁正同道:“阿爹,你就彆鬨彆扭了,錢大師也是為了大家好。”
袁正同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等他關上門,我正色對袁靈馨說:“袁小姐,請坐,有些事情我想問問清楚。”
“錢大師請問。”
“你阿爹,小彌,以及你之間,有沒有什麼衝突?比如感情,利益之類的。”
袁靈馨眼睛頓時有些失焦,很快她回過神來,苦笑道:“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不,袁小姐,彆誤會。你家人相互之間的態度,無外乎子女爭寵而已。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這張地圖丟失,會對你們三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袁靈馨想了想,道:“錢大師,不怕您笑話,雖然阿爹在香港有些名氣,但他名下的公司,主要是我在負責經營。整個公司不僅僅是風水算命,還涉及了圖書,法器,首飾,果品等很多子公司和店鋪。如果這次發生了地圖丟失事件,肯定會有各種不好的傳聞,甚至懷疑是公司監守自盜。這樣公司的信譽大受影響,股票會下跌,下麵的店鋪可能會關掉很大一部分。”
我一針見血:“而你這個實際掌控者就會受到質疑,作為替罪羊被踢出去。整個公司,不受影響的也就是你阿爹直接管理的風水算命這一塊,他的客戶都是非富即貴的老客戶,知根知底,不會拋棄他。這時你阿爹或小彌可以順勢奪取整個公司管理權,變賣所有受影響的店鋪變現。”
袁靈馨辯解道:“不會的,那時候,變現的錢隻有目前市值的幾分之一,阿爹受不了這麼大的損失。”
“袁小姐,目前,公司的財政大權,我沒猜錯的話,是掌握在你手裡吧?你阿爹和小彌能動用的有多少?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你剛才也承認了你跟他們之間有衝突,現在我能確定應該是利益衝突”
袁靈馨似乎有點明白了,但還是堅持道:“阿爹和小彌有什麼吃穿用度,我都儘力滿足的,信用卡也都是開通的大額度的。雖然他們有時會發發牢騷,但...”
“袁小姐,人心叵測啊。與其十億資產放在你手裡管理,不如變現成一億放在自己兜裡啊。”
“你不要挑撥離間,你...”袁靈馨忽然發作,卻說不出什麼惡語。
“袁小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知道你阿爹是我師父在上世紀撿的,當時他是個快餓死的小乞丐。師父讓他做書童,做了七八年吧。後來你阿爹成年了要離開,師父見他沒什麼天分,但是腦瓜還聰明,就教了他點堪輿相麵之術,讓他有一技傍身。師父曾提起他,說這孩子學的時候更在意的是話術和各種儀式,對真正的堪輿術隻聽個皮毛就沒興趣了。因此認定他隻在乎能不能忽悠到顧客,心術不正。”
“可這有什麼關係...”
“袁小姐,這隻是背景故事,聽我說完。然後是你阿爹臥室那堆灰燼邊上的玉牌碎片。玉牌是青雲觀第一批玉牌,做工粗糙又厚又重,但靈力可不少。按說你阿爹應該很清楚隻要配戴著,一般的鬼祟都不敢近身,他偏偏要扔出去。扔出去吧,打中妖物,玉牌是不會碎的,隻會貼在妖物身上直至妖物被殺滅。那樣的話,紙人會現出原形,飄落於地,更不會出現被炸了個洞還能說話自燃的情況。至於玉牌會不會摔碎,你看。”
說著我掏出了一塊大小差不多但更薄的玉牌,高舉過頭,鬆手,玉牌落到地上,彈了幾下,完好無缺。
我接著道:“這麼小的玉牌,落到木質地板上一般是不會碎的,除非用硬物砸。我在灰堆邊上的床頭櫃上,發現了大理石台麵有些磕痕,而那個銅製的小座鐘,底部邊緣有些缺刻。對了,電子小座鐘居然鐘擺都沒了。”
“不可能,那塊玉牌,阿爹愛若珍寶,阿彌以前要他都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