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敲了幾下,泮妮娜在外麵無力地道:“循義,你在裡麵乾什麼呢?”
我拉開門,看到泮妮娜扶著門框站在那裡。我搖搖手機,道:“師侄來電話,說近期正邪惡戰正酣,問我是該銜尾直追還是穩紮穩打?”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油腔滑調的啊?”
“好啦好啦,我師侄在經文理解上有些疑惑,來電請我解答一下。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你在衛生間講那麼大聲,都被你吵醒了,我本來睡覺時候就很容易驚醒的。”泮妮娜邊說邊蹣跚走向床邊。
我搶上前從後麵將她橫抱起,走到床邊放下,給她蓋好被子,道:“不方便就不要亂跑了,今晚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
“我當然是在我的妮娜邊上呼呼大睡啦,還能去哪?”說著我從她身上爬過去,鑽進被窩,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明天請一天假,彆去學校了。”
...
既然我放寒假了,泮妮娜每天就由我來接送了。有我陪著,泮妮娜開始了由本本族邁向新手女司機的征途。頭兩天她開起來戰戰兢兢,第三天就習慣了,第四天,也就是大年三十前一天,語言學校放假了。
年三十泮家要去杭州周英父母家,初一去酞州泮宇明父母家,所以泮妮娜在家幫著父母作準備。恭送母上出門上班後,我一個人在家總覺得有件事兒沒做,正不自在呢,手機震動了起來,我一看是張燕琳的,想起了要帶她去觀裡治病的事兒。
我接通手機:“燕琳啊,正要找你呢。今天你休息嗎?”
“今天起直到初五,咖啡館放假了。”
“那就是今天,你準備一下,我來接你去觀裡找我師兄。”說完掛了電話,我叫了輛網約車。
在等車期間,我又給二師兄打了電話,無視他的抱怨,告訴他一個半小時後要開始治療,趕緊準備起來。
坐上車,接了張燕琳,到達山腳下車站處。還沒下車,一個小身影趴在了車窗處,對著我招手。
我一看,是明心。幾個月沒見,小家夥個頭竄了好幾公分,真是讓人羨慕。打開車門,明心躬身道:“五老爺,二老爺讓我來接您跟張姐姐。”
我拍拍他肩,讓他前麵帶路,我跟張燕琳跟著他走。明心帶著我們走的後山那條路,到了路口,看見兩個居士帶著付滑竿坐在路邊,見我們到來,連忙立起作禮。
明心道:“五老爺,請張姐姐坐滑竿。二老爺說,病人受治時不能太過勞累。”
我對張燕琳點點頭,扶她坐上滑竿。兩位居士齊聲喝,將滑竿扛上肩,一路小跑著向上走去,明心也撒腿跟著跑。我也隻好跟著跑,一路跑一路照看著張燕琳。她明顯有些害怕,閉著眼,緊抓著滑竿兩側扶手,不過倒是一聲沒吭。一小時後,兩位居士抬著張燕琳,直接從後門進了觀。接下來由女居士帶張燕琳去沐浴更衣,我則去後堂找二師兄。
在回廊上看到二師兄頭戴五嶽冠,身披黃色繡文班衣,足踏玄舄,邁著方步走來,後麵跟著四個弟子,手捧各色法器香燭。
我忙退到一邊,躬身施禮:“二師兄,請多費心。”
二師兄點點頭,徑自前行。我跟在隊列後麵,一搖一擺,同頻率前進。到了一間靜室,二師兄走進屋,四個弟子入內擺放法器香燭。張燕琳正由明心陪著跪坐在一個蒲團上神色緊張四處張望,看到我,想站起來。
我連忙製止了她,安慰道:“彆怕,我師兄醫術高明,當初我出事故快死了都是他救回來的,你這個都不算病,無需針石,念念經跳跳神就好了。”
張燕琳還是有點不放心:“為什麼衣服裹了一層又一層,還綁得這麼緊?”
祝由科治病,由於針對的多是精神方麵的疾病,會用上催眠暗示以及術數,很多時候病人會不由自主躁動。為了安全起見,一般會對病人作一些束縛。不過我也不能實話實說,隻能解釋:“到時候你會大汗淋漓,不多幾層衣服,容易那個凸點,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