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進山了,出發前老黃給每人發了一部對講機,據說是大功率的,隻要對講的雙方都站在山頂,可以通話距離超過十公裡。文導背著一支雙管犭昔槍走在最前麵,老黃挎著一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走在第二位,各位大法師拿著各自的武器或法器,按定好的次序依次跟上。我是最後一個,看起來清元道長對我的實力也沒有太多指望,所以布置站位的時候都沒有考慮我,隻是最後提了一句,讓我便宜行事。
一開始,我們還能順著山路走,很快,山路沒有了,文導根據找到的腳印和被踩倒的草葉判斷失蹤人員走的方向,我們則跟著文導繼續向前。直到傍晚才到了虎牙峰下,發現了一處大概是先前尋寶人的宿營地,有一堆篝火的灰燼和幾個帳篷。帳篷裡放著好些備用的物資,顯示尋寶者原本是打算回來進行補給的。我們便在這個營地休整,點起火堆,熱了些食物作晚餐,準備明天一早登上山去搜尋。那些尋寶者準備工作做得很充足,營地裡儲存著大量的水和罐頭,還有各種工具繩索。其他幾位道長對這些物資不屑一顧,隻用自帶的食物和飲水。文導也隻是坐著啃他的乾饅頭喝水壺裡的水。
我拍拍文導:“這些東西估計也沒人會回來取了,你不去看看有沒有能用的?”
文導指了指在帳篷裡亂翻的老黃:“有警察呢,不好亂拿的。”
我站起來,走到老黃邊上,看見他在一堆食物裡拿出個牛肉罐頭,滿意地點點頭,準備打開。我問:“老黃,這東西可是有主的吧?”
“什麼有主無主,就算正主回來了,難道還能再扛回去?能吃就吃掉,不然也是爛在這裡。”
“你說得好有道理,讓我竟無言以對。”說著我也開始搜刮起來,挑了一把工兵鏟,一捆尼龍繩,一個望遠鏡,又拿了個扣肉罐頭,出來坐在火堆邊吃了起來。
老黃走到我身邊坐下,把手裡的罐頭打開,掏出一把折疊刀紮著一塊塊肉往嘴裡送,轉過頭對我說:“小道長,你跟其他道長不太一樣嘛。”
“叫我循義吧,彆道長道長的,我道行不深,其他幾位都是大法師。”
“呃,循義,我是粗人,說話直,就不繞彎子了。這次這事兒,真是什麼靈異事件?我覺得就是失蹤和嚇傻了。我以前當兵的時候參加過幾次搜救,救出來的人就有因為凍餓了好幾天神誌不清的,休養一陣子就都好了。”
“老黃,你是當過兵的,又是無神論者,所以對靈異事件有抵觸心理也是正常。這次的事吧,最後也許會改變你的一些看法。但是,不論我們世界觀是否一致,這次大家都要合作,而不是心有芥蒂貌合神離。”
老黃放下罐頭,拿起步槍,手法嫻熟地分解開來進行擦拭保養,笑著說:“放心,任務是任務,看法是看法,我還是分得清的。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在五六半麵前都是死路一條。哎,我說這次上麵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發這麼老的槍給我。”
“老黃,要真是妖魔鬼怪,五六半跟九五沒區彆。上麵沒給你九五我估計主要是考慮到如果跟怪物來了個狹路相逢,大家擠在一起,你一激動,一個突突突,自己人被撂倒一片。”
老黃有些不悅:“循義,咱也是十來年的老兵了,退伍後又在公安乾了十年,手可是很穩的。”、
這麼聊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守夜由老黃和我,文導和一位逸廬道長,兩人一組分彆值上半夜和下半夜。
上半夜是我和老黃值夜。我坐在火堆旁,老黃躲到了一個角落裡,用他的話說就是我是明哨他是暗哨。我也樂意,畢竟有火堆烤著還是挺舒服的。才剛坐了沒一會兒我就覺得有什麼向營地奔來,我站起身離開火堆,拿起了工兵鏟,就聽到遠處傳來“小師叔,是我,衛浩清。”
我鬆了口氣,對老黃所在揮了揮手,然後坐了下來。不一會兒衛浩清來到火堆邊盤腿坐下,我給他一瓶水,一包餅乾,他接過吃了起來。
“有什麼發現嗎?”看著衛浩清一臉嚴肅地吃東西的樣子,我覺得他應該發現了什麼。
“小師叔,我不能確定。今天中午我是隔著幾座山看到一匹象白色的馬的動物,速度飛快一閃就不見了。我還看到孤躅帶著鬆溪在另一個山頭追蹤。”
“白馬?”我仔細想了下,問:“尾巴是什麼顏色?還有什麼特征?”
“尾巴是黑的,其他離的太遠,看不清楚。不過體型比普通馬大了很多,速度也很快,肯定不是馬。”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按說黑尾白馬形的獸,如果能確認頭上有一隻角,就隻可能是駁,駁雖然力大性猛刀槍不入,但不是凶獸,更不可能攝魂。想到這裡,我對衛浩清說:“今晚你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你立刻出發,找老黃要一個對講機。找到孤躅,告訴她那是駁,不主動惹它不會被攻擊的。而且兵刃很難對駁產生傷害,不要莽撞行事,等我們這邊雷師符師到位了一起製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