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淵道:“關了這麼多年,這蛇腦子已經不靈光了,是一個機會。”
風鏡看了看接近瘋狂的王謝堂,歎道:“不好對付啊,對方還有三個離海境,咱們這邊,除了咱們幾個,其他人都是南玄州的,說不定等會直接就跑了,人心不齊。”
說罷,幾人分彆看向那靈明觀、離火宮的修士,果然,他們已經在慢慢往眾人身後退了。
完全靠不住。
風黎補充道:“而且,這裡施展不開,以那蛇妖的破壞力,一不小心,整座城都會化成飛灰。”
風淵咬牙道:“那我們四人就正好擺一個四象陷仙大陣,把蛇妖和那三人困住,堅持到掌門出山!”
聞言,另外幾人麵色一沉。
四象陷仙大陣,陷的不光是敵人,甚至是自己,一身修為恐怕都要丟個大半,不知多少年才能恢複。
“是你偷了鳳神珠?”
李安鋒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洞穴門口,怒氣衝天。
見狀,阿月激動的心又落回去了。
師父再不來,自己真的就被這一家三口煮了吃了。
鼠妖吐出口中的手臂,咧開血盆大口,笑著說:“今日,哼,我兩個兒子都在,好呀!哼哼,好呀!”
李安平在見到父親之後,早已如丟了魂般,此刻看見大哥,反而來了主心骨,連滾帶爬地奔向李安鋒:“大哥!”
“胡鬨!”
李安鋒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李安平不解,瑟瑟發抖地問道:“父親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李安鋒怒道:“你還有臉提父親?父親已經死了!就在剛剛,被王謝堂殺了。”
李安平一怔,看向鼠妖,又看向大哥,隻覺得,兩人都十分陌生。
李安鋒的聲音冷漠:“它隻不過是個喜歡吃人的鼠妖而已,在我興南城寶庫裡麵掏了個洞。”
鼠妖愣住了,片刻後,突然又大笑起來。
笑得更加瘋狂,放肆。
千百道男女老少,瘋狂無比的笑聲,仿佛怨鬼的冷笑,在整個山腹內回蕩。
“哼,哼哼,哈哈哈哈!我爭氣的兒子,利用完,哼,正好可以撇清關係!哈哈哈嘎嘎嘎!好兒子呀!哼!”
它的笑中含怒。
在一旁的阿月,眼睛一眯。
這個李安鋒,果然和她想的一樣,不可能輕易露出尾巴。
甚至,他說不定還會把罪名扣在弟弟頭上。
果然,李安鋒毫不在意鼠妖的憤怒,冷冷道:“秋雨樓已經放出了九黎吞日蟒,興南城已變成一片廢墟。
所謂蛇鼠一窩,既然他們可以養一條蛇,那也可以再養一隻老鼠,這些年,我西荒州的百姓生靈被吞噬一空,原來,竟都是你們做的好事。”
他又看向弟弟,語氣不喜不悲,似在陳述事實般:“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和秋雨樓勾結,複製寶庫鑰匙,用肅遠城百姓喂養鼠妖,殘忍殺害父親,又搶走了父親傳給我的至寶鳳神珠。”
李安平愣住了。
壞了!
我成主謀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大哥:“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那葫蘆法寶莫非是你授意翠玉複製給我的?就為了在今天把臟水潑給我?”
李安鋒嘲諷地笑道:“臟水?照照鏡子吧,我的弟弟,你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人了!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厭惡地看著周圍的碎肉殘肢,說道:“看你們做的事情,就像野狗一樣,下賤,肮臟,臭不可聞!你和那頭鼠妖,彆無二致。”
聞言,李安平的表情終於釋然,泄氣了。
原來,自己所謂的陰謀詭計,在父親和大哥麵前,竟像小孩子把戲一樣。
什麼至寶,親人,敵人,百姓,甚至一座城、一州的生靈,都是他們可以利用的對象。
相比下來,好像他吃那幾百個人,簡直不算什麼罪狀了。
看來,今日已難逃一劫。
“佩服!大哥果然是大哥,永遠都把一切事情撇的乾乾淨淨,永遠片葉不沾身,父親的權謀,你繼承了全部。
不,你比父親還狠!”
李安平歎了一聲,而後,卻一反常態,抱著肚子,也開始狂笑起來,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指著李安鋒,聲音抬高道:“可惜,你永遠也撇不乾淨我們,撇不乾淨你身上的血脈!
你和我一樣,體內都流著卑劣的血!”
阿月心裡歎道。
好一出兄弟鬩牆,父慈子孝的大戲。
她原本從李柔兒身上判斷,李安鋒祖孫三代,都是重感情之人,但揭開表象之後,卻是如此冷血。
從現有的證據來看,根本就無法指控李安鋒就是幕後黑手。
鼠妖的指控也不行,畢竟一隻吃人無數的鼠妖自稱是西荒州主,未免太過滑稽。
李安鋒取出一把靈光四射的戟,雙手握緊,說道:“今日,在昆侖弟子的見證下,我隻好鏟除你這個家門敗類了。”
此時,鼠妖凶狠地笑道:“你怕是忘了我!”
李安鋒嘴角一勾:“沒忘!”
此時,洞穴外的半空中,一聲怒斥伴隨著浩蕩劍威傳來。
“好個孽畜!”
“萬山載雪,龍鱗騰空,劍光天行,蒼穹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