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執法隊,直到現在,這麼多年了,杜文華從來沒有這樣膽寒過。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怕,什麼叫魂飛魄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伍吉順,你……快拉住他,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杜文華此時再也不見了囂張,滿是橫肉的大臉,更是毫無血色,說話都不連貫了。
說起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石光閃電之間。
李哲的父母、姐姐和姐夫伍吉順,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呀,尤其是對方一動槍,先是嚇得一傻,還沒等反應過來呢,李哲的瞬間狂暴,又是讓大家一驚,話都說不出來了。
包括剛才被杜文華免去職務的那位隊長及剩下的兩名手下,他們也被李哲的狂暴給嚇得不知所措。
此時杜文華這麼一說,伍吉順這才反應過來,努力了兩下,想抬起右腿——他的意思是想向前走幾步,走到李哲和杜文華的跟前。
不過,雖然右腿是抬了起來,但左腿沒有跟上,一個踉蹌,差一點沒摔到地上,好在有桌子,手一伸,扶在桌子上。
“李哲,不要再動手了,否則,你真的有麻煩了。”被免職的隊長畢竟是行伍出身,比其它人清醒,搶著伍吉順的前麵,來到李哲和杜文華的身前說道。
“麻煩?小爺倒是不想,可這個王八蛋不答應呀。既然不答應,那小爺我就沒有辦法了。媽的,小爺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用槍指著呢,除他不想活了。
還要對我的總經理下手,嘿嘿,你一個小小的原清老大,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李哲冷冷的說道。
“李哲,如果你要是真的不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那我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執法隊長說到這兒,用眼神請求了一下杜文華。
杜文華可是老油條了,兩個人的眼神一碰上,迅速的撇了一眼孔玲。
執法隊長瞬間明白了杜文華的意思,右手對著剩下的那兩個手下一個示意,這兩個人迅速上前,把孔玲一架,“哢嚓”一聲,白鋼的扣子扣住了她的雙手。
杜文華看出來了,這位李哲很在意姓孔的女孩。
一旦控製住了姓孔的女孩,這家夥就不敢輕易的對自己下手了。隻要他不把自己弄死,嘿嘿,那老子就有辦法報複,那時候……
“你們敢扣她?”李哲陰森森的說道。
“你彆誤會,扣她沒有惡意,隻要你把手中的家夥放下,我們馬上放開……”執法隊長說道。
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呢,房間的門又一次被推開——孔正東一臉笑容的端著杯子,在三、四名部下陪著,走了進來。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孔正東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還沒等他說話呢,跟著孔正東一旁、手裡拎著酒瓶子的一位戴著眼睛的中年人突然眼睛一立: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在賓館裡麵扣人?你們是不是不想穿這身皮了?”
“孔領導,方總隊,您……您們怎麼在這裡……幾位領導來得太好了,這些人無法無天……”坐在地上的杜文華一看到孔正東和進來的這幾位,也顧不得脖子下麵的那根椅子腿了,趕緊爬了起來,一臉驚愕的說道。
“我問你,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扣人的?”拎酒瓶子的中年男子看著爬起來的杜文華,冷冷的問道。
他就是江南的幾位大佬之一,主管執法總隊的方忠會。
“是……是這樣的,她竟敢阻攔我們執法……”杜文華說道。
“你一個原清縣,到江南來執法?我問你,是執哪門子的法?執什麼法?作為江南的執法的主管,我怎麼不知道呢?”方中會沉著臉,問道。gōΠb.ōγg
“是……是這樣的,我們懷疑這個叫李哲的人與一起敲詐案子有關,想帶他回去審問,可這夥人不但不配合,還公然反抗、毆打我們的執法人員……”杜文華說道。
“方叔叔,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這回事兒,我們正吃飯呢,這個大肚子撞門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要把我們的李董扣走。我們剛解釋了兩句,這家夥就命令把我們全帶走,說是要帶回到原清關押起來,還說如果敢反抗,就槍斃我們……”說到這兒,孔玲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你個小丫頭片子,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囂張……你們幾個,先把她押到車裡去,我杜文華就算不弄死你,也要讓你脫一身皮……”杜文華很怕孔玲說得太多,趕緊對手下命令道。
“啪”方忠會一聽他竟敢這樣對孔玲說道,還是沒能忍住,一伸手給了杜文華一個嘴巴。
“您……您怎麼打我呀,這個小丫頭片子真的是阻礙我們執法。”
“啪”方中會一個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如果還是親眼所見,我還不相信呢,就因為她多說了兩句話,其他的就……你告訴我,平時就是這樣執法的嗎?”
“平時……”執法隊長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說道。
“我在問他。”方中會看也沒看對方,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