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並沒有跟著老爸回江南。
李哲是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來到醫院看望孔玲的。
一進到病房,把他嚇了一跳:
住單間就不用說了,關鍵的是房間裡堆滿了鮮花和慰問品,猶如進到了超市兒,當然了,這些禮物還真的不是一般超市能買得到的。
“我的天,這是病房嗎,我還以為進到超市兒了呢。”李哲一臉懵圈的說道。
一聽他說話,正坐在病床一旁的一位年齡不大的女孩趕緊站了起來。
“這是小邱,我們辦公室的。小邱,你也回去休息吧,對了,把這些水果拿回去給辦公室的同事分了。”一看到李哲進來,孔玲趕緊從躺著的病床上坐了起來說道。
“孔主任,那我先走了,水果是給您的,我怎麼好意思……”小丫頭雖然年齡不大,但一看李哲進來,很少有笑容的主管突然如沐春風一般,馬上明白了什麼,趕緊答應了一聲。
“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吃得呀,你不拿也得給彆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聽孔玲這麼說,小丫頭也不客氣,一手拎一個水果籃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麼多東西?都是誰送的?”李哲問道。
“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孔玲倒也實在,說道。
“不能吧?連認識都不認識,就給你送禮?我怎麼沒攤上這樣的好事兒呢?”李哲坐在小丫頭剛才坐的那個位置上,說道。
孔玲把一盒精致的巧克力遞給李哲,輕輕的歎了口氣:
“還不是因為我爸和許叔叔他們過來的原因嗎?你不在仕途中,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了。”
“仕途中能有什麼奧妙?”李哲隨便問了一句。
李哲沒有吃巧克力,除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補充體力,李哲平時很少吃這種東西的。
“其實,這些人並不是來看我的,隻不過借著看我的名義,是在討好我爸爸。他們呀,是想利用這樣的機會,和我爸增加一下感情。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大樹底下好乘涼,這些人呀,把我爸當成了那棵大樹。
仕途就是這樣,雖然工作中竭儘全力了,已經儘善儘美了,但還是會找機會討好一下上司,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這叫錦上添花。正好,我就成了這個錦上添花的由頭。”孔玲無奈的一笑說道。
“你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誰送的,怎麼錦上添花呀?”李哲問道。
“你沒看到這些名片嗎?而且這些人呀,在江南或者北源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否則,人家才不會費這樣的心思呢。對了,我爸認出來你了嗎?”孔玲問道。
“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早就把我忘了呢,不過,臨走的時候,特意叫我過去,而且還有意警告了我。”李哲苦笑著說道。
“不會吧?他還警告你?警告你什麼?不要把情事弄得不好收拾嗎?那也是為你好呀。”孔玲想了一下說道。
“那倒不是,雖然我對仕途中的事兒了解的不多,不過,我還是能看出來,你爸和那位姓許很興奮。”
“那他警告你什麼?”聽他這麼說,孔玲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道。
“孔玲,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李哲斟酌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為什麼突然的不理我了,對嗎?”孔玲問道。
“是的。我從來沒跟你說過,因為當年你爸到學校來找我,在校長的辦公室,和我談了有四十來分鐘吧,現在我還記得他最後說過的那句話呢。今天他特意把當年的那句話,又重複了一次。”
“你是說,當年我爸到學校找過你?我怎麼不知道呢……李哲,這麼多年,你為什麼……”說到這兒,孔玲眼圈一紅,說不下去了。
“我也沒辦法,既然已經答應你父親了,我當然要信守承諾了。”
“他今天說什麼了?”孔玲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睛盯著他,問道。
“……和以前一樣,我還把你當成玲玲的最好的同學和朋友。”李哲說道。
“就是說,如果你要是不聽他的,就不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同學和朋友了,對嗎?”孔玲冰雪聰明,聽他這麼說,馬上問道。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就這些?李哲,如果我說當年在咱們這些同學裡麵,最了解你的就是我,你不會反駁吧?”
“不會。”李哲倒也乾脆,直接說道。
“你會因為這句話,就放棄我們……我們的那種友誼嗎?說吧,我爸當年用什麼威脅你了。”孔玲話鋒一轉,問道。
“沒威脅,你想多了,他就是跟我談談……”
“你自己不是說了嗎,最了解你的是我。如果我爸要是不威脅你,依你倔強的性格,不撞南牆不回頭,怎麼可能那樣做呢?李哲,對你我比對我自己還要了解。”孔玲輕輕的歎了口氣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