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天,水淼整個人都變得灰頭土臉了,總算找到了張喜父母兩個人合葬的墓。
水淼看了看這兩個墓碑,上麵雕刻著的字給了水淼很多信息。兩位老人都是在同一年去世的,聽胡立的說法,怕是前後不超過個把月。
子孫落款那一行隻有張喜一個人的名字,偌大的的地方顯得空蕩蕩的。
水淼圍著整個墓看了一圈,看得出來張喜來得很勤快,整個墓地沒有什麼雜草,而且墳墓堆得也很高,這應該是張喜年年添土的原因。
這麼一搞,水淼也很難看出這到底是張喜的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孝心可嘉。
水淼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其實不是合葬的,而是兩個墓相鄰,隻不過中間原來是凹陷的地方,反而變成了墳堆的尖尖。
水淼小心地繞到了墳墓的後端,後端其實已經連接著山體了,因此,張喜花費的心思並不怎麼多,而在這個地方,水淼就能很明顯的看到土質的分層。
從墳墓的後端選了一個口,水淼沿著土坡的走勢小心翼翼地鏟著層層泥土。水淼都不需要花多大的力氣,打了一個四五十公分的洞,就已經發現東西了,是一塊破舊的土布,水淼小心地把那一團看不出花樣的土布抱出來。
輕輕打開係著的繩結,入目的是團成一團的骨頭和組織。
水淼覺得這個場景是真的諷刺至極,她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已經過於變態了,但是總有人做的事遠超她的想象。
她靠著張凡父親的墓碑上,難得地點起了一根煙,這個世界,她已經很少碰這種東西了,但是這個時候,好像也沒有其他東西能夠排解心中的苦悶。
水淼在張凡他爹的墓碑上也橫放了一根煙,“老張,這是不是家門不幸啊?我想著,要不是因為你沒辦法從閻王殿爬出來,怕是早就把不孝子挫骨揚灰了。”
水淼抽了口煙,任由山風把煙氣吹散,“他爹娘,你們要是同意我幫著清理門戶,就給點動靜。”水淼說這話並沒有覺得真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但是她沒有想到,話剛說完,橫放在墓碑前的那支煙,前麵的一截煙灰直接斷落,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灰渣,轉瞬間就被風吹走了。
水淼看著墓碑上剩下的半支煙在風中明明滅滅,很快就徹底燃燒到了濾嘴,她又重新給他們兩個各點起了一支煙,“抽吧,我有一包煙呢。這個決定很難下是吧,但是做人總得有點良心嘛!”
胡立又是碰到張喜了,他直接叫住了他:“兄弟,兄弟,過來,抽根煙!”
張喜知道這是找他有事呢,剛好他也是想要打探打探消息,直接走過去,結果胡立給的香煙:“呦嗬,中華啊,老兄你下血本了啊。”
“哪呢,給你的煙還能是便宜貨不成。我就問問……”胡立湊到張喜的耳朵邊,“那毒婦有沒有什麼動靜?”
張喜搖搖頭,“我一直盯著呢,不過都沒有做什麼。現在那女的開了點地,種了點菜,連去集市都少了。”
胡立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他現在知道水淼這邊也在幫他之後,好歹也是有了信念支撐。
“對了,你和那些網紅咋回事啊?”張喜抽了一口煙隨意問道。
“哎!哪有什麼事情,他們也是為了流量,我還想著借借他們的力找找孩子的。好家夥,忙沒幫上,還儘添亂了。我看他們就不是誠心幫忙的,純粹遊山玩水來了,昨兒個還有兩三個人采了蘭,絕對是山上挖的,那東西彆看稀疏平常,但也是保護植物吧……”
剩下的話,張喜沒在聽了,他聽到有陌生人上山的時候就是心神一震,做了事總怕彆人都是衝著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