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莫非此時出來故作圓滑地說道,“彆這麼說,林小姐好歹也是顧總名義上的妻子,這倒顯得我們跋扈了。不過這雲錦料確實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我小妹確實心儀雲錦料許久,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看在韓家的麵子上讓一讓呢?”
這番話,表麵上看似是在為雙方找台階下,實則卻是對林菲菲的又一次打壓。韓莫非巧妙地利用了“韓家的麵子”和“雲錦料的獨特性”作為籌碼,暗示林菲菲若不退讓,便是自不量力,同時也隱晦地威脅到,若她堅持己見,可能會得罪韓家,進而在A市的社交圈中樹敵。
林菲菲臉色沉了沉,見到這一幕的李秘書想上前幫林菲菲說話,卻被韓莫非伸手打斷,“更何況,下個月就是顧老爺子七十大壽了,想必林小姐也不想在這個關頭鬨出事情來吧?”
林菲菲臉色雖有些蒼白,但並未失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她也確實不想因為這種小事給顧晚寒帶來麻煩。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冷而堅定的聲音突然響起,穿透了周遭的喧囂,“是嗎?原來我顧晚寒的妻子,連買下的東西都有人敢來染指,也不知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是不把顧家放在眼裡?”
顧晚寒的聲音,如同冬日裡驟然降臨的寒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凜冽,瞬間凍結了周遭的空氣。他緩步而出,步伐沉穩,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眾人心頭,讓原本試圖渾水摸魚的氛圍瞬間變得凝重而壓抑。
韓莫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顧晚寒會如此直接且不留情麵,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
韓星月見狀連忙解釋道,“顧哥哥……不是的……是……”
顧晚寒直接打斷了她,目光輕輕掠過韓星月,那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韓小姐,我已經有妻子,也並非你的哥哥,麻煩你和其他人一樣叫我顧總就可以。”
韓星月表情慘白,“顧哥哥,我們可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當真要這絕情嗎?”
他輕輕側身,將林菲菲更緊地護在身後,那姿態無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林菲菲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顧晚寒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他微微挑眉,眼神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哦?所以看在世交情誼上,你們就如此為難我的妻子?”
韓星月聞言,臉色愈發蒼白,“不是的,顧哥……顧總,我隻是在為顧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做準備……真的沒有要為難林……林姐姐的意思。”
顧晚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冬日的室內顯得格外清冷,仿佛能瞬間凍結周圍的空氣,“哦?真是如此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刃,精準地刺入每個人的心田。
他緩緩踱步,步伐穩健而充滿力量,每一步都似乎在無聲地強調著他話語中的不容置疑,“你認為,這樣的解釋,我會輕易相信嗎?”話語間,透露出一種不容辯駁的威嚴與洞察人心的銳利。
韓星月的心中驟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與失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色彩。她猛然意識到,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自己不僅失去了那塊夢寐以求的雲錦料子,更可悲的是,她可能永遠失去了與顧晚寒之間那絲微妙而脆弱的發展契機。
多年來,她一直默默地、滿懷希望地守候在顧晚寒的身邊,儘管他從未正麵回應過她的感情,但那些細微之處的關照與優待,如同冬日裡的一縷陽光,讓她誤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特彆的、不同的。她曾無數次幻想著,終有一天,這份深情能夠得到回應,他們會攜手共赴未來。
然而,今天的一切卻如同當頭棒喝,將她從美夢中猛然驚醒。顧晚寒那冷漠而堅決的態度,以及他對林菲菲的明顯偏袒,無不昭示著她所抱有的幻想是多麼地脆弱與不切實際。
想到這裡,韓星月的眼眶不禁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甚至湧上了一股恨意。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林菲菲就可以被顧晚寒這樣對待!?
顧晚寒的語氣冷冽,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他環視四周,最終那抹深邃的目光如同寒冰般落在了韓莫非身上,其中交織著審視與不容置疑的堅決。
“另外,關於顧老爺子即將迎來的七十大壽慶典,”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有力,“我顧家經過慎重考慮,決定不邀請韓家參與。因此,二位無需再為此事操勞費心。”
此言一出,空氣仿佛凝固,韓莫非與韓星月皆是臉色驟變,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與焦急。
韓莫非迅速調整情緒,跨前一步,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與不甘:“顧總,此言差矣。我們韓家與顧家一直交好,且多有商業往來,此番顧老爺子的大壽,不邀請韓家出席,是否有些不合情理?”
他的言辭懇切,試圖尋找一絲轉機,而韓星月則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家族麵子的擔憂,也有對顧晚寒決絕態度的無奈與哀傷。
韓莫非見顧晚寒不回答,有些惱羞成怒,“顧晚寒!我韓家也是和顧家齊名的世家,你這樣就決定了?真以為你顧家就你一個人了嗎?”
顧晚寒卻冷哼一聲:“齊名?真的嗎?看來韓二少,沒有看今日的新聞。”
韓莫非被顧晚寒的冷笑和突如其來的反問激得臉色鐵青,他意識到顧晚寒的話中似乎暗藏玄機,不由得心頭一緊,語氣中帶著幾分急促與不安:“你……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今日的新聞,與我韓家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