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間小黑屋裡。”
陸望對蘇鶴道:“走,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
屋子裡依舊隻有一個角落裡燃著蠟燭,昏暗無比。錢十三被捆著手腳躺在地上,回想著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懊惱地嗚咽著。自他上次被綁後,他就派人暗中盯著鬼市後三街,他以為陸望會派人去後三街磚頭下取消息,想查出陸望的身份。奈何上次慕可吃了虧後,對陸望言聽計從,絲毫不敢自作主張。陸望讓他一直盯著錢十三,慕可就一直盯著他,根本沒去過後三街。錢十三的一舉一動慕可都了如指掌,按陸望的吩咐,錢十三去放了消息後,慕可沒有去取,而是直接將他綁了。錢十三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聽到開門的聲音,錢十三立馬閉了嘴往門口看去,隻見兩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接著是鎖門的聲音。
慕可將錢十三嘴裡的布扯掉,錢十三才費力地喘勻了一口氣。他看向不遠處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努力辨認著誰是上次那個惡鬼。
看了良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陸望道:“說吧,有什麼消息?記住,若你說的與你寫的有一個字對不上,我就砍了你的手,拔了你的舌。”
陸望依舊是夾著嗓子說話,麵具下蘇鶴勾起嘴角,暗自發笑。
陸望察覺到身旁人的肩在抖動,借著黑暗在他後頸上捏了捏,一路摸到耳垂,輕輕揉搓。
錢十三看著站著的陸望,說道:“爺,我查到餘老板把貨送去哪裡了,出城的值錢玩意兒分幾路送往章州,然後繼續往西南走,貨還在路上,按方向看應該是送往南中。有一部分走水道去了海上,跟不了了。小人猜測有可能是經覓州和佷州上岸,再送往南中,也有可能不是送去南中的。畢竟沒人會傻到把所有錢財都放在一處。”
“沒有了?”
錢十三塞進磚頭裡的消息隻有這些,他本想說沒有了,可聽著陸望的聲音,又心虛得厲害,急忙道:“還有。”
他吞了吞口水,繼續道:“鬼市儘頭的鑄劍坊有熔爐,可以重造銀兩。金銀莊和三號當鋪的現銀很多都出自那裡。”
“說完了?”
“說完了,爺,能否看在小人為了查消息,折了不少人的份上,饒了小人這次隱瞞之罪,從今往後,小人絕不會心存二心,全心全意為爺辦事。”
陸望走向他,陰影將錢十三徹底罩住,錢十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嚇得瑟瑟發抖,張了幾次嘴,也沒能發出半點聲音。陸望踩在錢十三的腳踝上,麵具下的眼睛閃著寒光,俯身威脅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錢十三繃緊了全身,生怕陸望踩下去,連連應道:“小人一定唯命是從,爺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陸望抬起腳,幽幽地說:“往西南的那批貨繼續跟下去,海上的那批跟不了就算了。隻要你乖乖聽話,你的家人就會毫發無傷。反之,後果自負。”
汗水從額上流向眼睛,錢十三艱難地用袖子擦了擦汗,道:“爺!小人還有話說。餘老板辦事很小心,這次行動太大,若小人暴露了,就隻有死路一條。爺能不能,給小人留條後路?”
蘇鶴突然插話道:“看你是個聰明人,隻要你無二心,會給你留條生路的。”
陸望踹他一腳:“聽見了嗎?主子都發話了,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陸望和蘇鶴先行一步後,慕可才將錢十三送出去。
兩人戴著麵具,沿著巷子走,陸望越走越熟悉,直到看見那個狗洞。他蹲下身扒了扒,仰頭看向蘇鶴道:“鑽過去?”
蘇鶴退後一步:“一定要嗎?”
陸望取了麵具,笑看著他:“你去鬼市給那頭野牛下藥那夜,我看見你了。將你跟丟後,我立馬去小院兒找你,沒想到你還真在家,還一副熟睡被打擾的樣子。當時我就納悶,你是怎麼比我先到那麼久的。直到上次被錢十三的人追到這窮途末路,才知道這裡暗藏玄機。”
他拉過蘇鶴的手:“彆裝了,鑽吧?。”
蘇鶴不禁想,或許陸望就是他的克星吧。偏偏那夜他看見了他,還陰差陽錯地發現了這個洞。他一個漢人,偏偏喜歡吃奶酪,喜歡去康州馬市上溜達。偏偏他洞察力驚人,記憶力超群,自己僅有的一點雀衣族特征就被他看出了端倪。他不辯解,隻是鬆開他道:“你先。”
陸望看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蹲下身,將洞挖開,準備鑽過去。蘇鶴毫不客氣往他屁股上一踢,陸望猝不及防栽倒在地,大罵道:“蘇鶴!你給我等著。”
蘇鶴的聲音從牆內傳過來:“陸三公子,你自己玩兒吧,我先走了。”
陸望無奈一笑,他就知道……即使知道,他還是鑽了過來。
待他又鑽過去時,隻見一片衣角消失在拐角處,他大步追過去,一把拉住蘇鶴的手腕將他甩到自己懷裡,扯掉他的麵具,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陸望將他推到牆上,吻得十分用力,舌霸道地從唇齒間鑽過去,攪了個天翻地覆。那令人臉紅心跳地吮吸聲在這空蕩的巷子裡十分清晰紮耳。
天還未黑,陸望睜開眼,看著蘇鶴微微顫抖的睫毛,和白裡透紅的肌膚,心狂跳不止。他咬著蘇鶴下唇低語:“我想要你。”
說著就將手往蘇鶴腰上摸去。
蘇鶴偏過頭,躲開他的吻,呼吸急促道:“陸歸程!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你……你當真是牲畜?”
陸望繼續解他的腰帶:“這沒人,誰讓你氣我的。”
蘇鶴一邊阻止他一邊道:“不行,萬一有人經過……”
陸望深深地看著他,抓著他的手往下摸去:“我忍不了了。”
牆後傳來說話聲,蘇鶴急忙收回手,整理被陸望扯亂的衣裳。陸望抱著他耳鬢廝磨,拖長了聲音道:“那我們回去,好不好?”
蘇鶴輕笑:“陸大人這是在撒嬌?”他理好衣服和頭發,臉上的紅暈也退了下去,又恢複了平時的優雅冷清。他拍了拍陸望的臉道:“乖乖忍著,我還要去禦史台處理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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