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說?”伏黑惠比較熟悉式神召喚之類的,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情。
三人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伏黑惠的猜測。
“回來的不是主君。”
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低喃了一句,他閉著雙目身材纖細,黑蓋白的長發上披著一層輕紗,在陽光的映襯下,像極了一幅畫卷。
“但是命令。”鶴丸出現在了一側天橋的護欄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換路吧。”
他們被要要求守在這裡。
隻要路過這裡的,不管是誰都要攔下來,普通人還好一些,隻要製造一些異常,砍掉一些建築物,他們自然而然會換一條路。
第 116 章
他們也想儘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殺戮, 這肯定是主君想要看到的,但是……
他們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主君可以回來。
但是現在,他們似乎等不到主君回來了。
不過他們是不會改變的。
與此同時的另一側, 白青是茫然的, 眼前是灰蒙蒙的天,腳下的土地鬆軟的像棉絮, 眼前是一條渾濁的黃色江河,一座宏偉的紅色木橋橫貫江麵。
一群穿著白色和服人排隊在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長著角老婆婆麵前等待通過。
白青不怎麼記得是怎麼來的, 但是他的腦海中卻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不能停留。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他還是跟著隊伍往前走。
很快,白青來到了老婆婆的麵前,老婆婆枯瘦如同枯敗的柳枝,臉上布滿了皺紋, 突兀鬼角說明這個人並不是那樣的普通。
白青站在老婆婆麵前,感受著周圍環境的怪異氛圍。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但那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回響, 告訴他不能停留。老婆婆的眼神幽深而古怪, 仿佛能看穿他的內心。
"你要過橋嗎?"老婆婆的聲音乾澀而古怪。
白青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自己必須繼續前行。
"那就得付出代價。"老婆婆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白青心中一動,他知道這不會是一筆簡單的代價。然而, 他沒有彆的選擇, 隻能默默地等待著老婆婆的下文。
"如果沒有買路錢的話, 隻能從河水那邊遊過去。"老婆婆說著,手指著那寬闊的江河。
白青抬頭望去, 隻見江水渾濁洶湧,黑影在水中遊動, 巨大的怪物時隱時現,一旦發現有人過河,便會張開巨口,露出尖銳的牙齒,發出低沉的吼聲。
“去吧。”老婆婆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冷漠和警告。
很顯然,此時,他除了手上摘不下來的戒指之外沒有彆的東西。
"祝你好運。"老婆婆不急不緩的說到。
河水的兩邊有著寬闊的卵石灘,還有一些小孩在這裡堆著石頭玩,白青走向江邊的時候,冰冷的河水濺起了許多水珠打濕了他的衣裳,一個浪頭拍在他的身上,白青的身形晃動了一下瞬間被卷入了深水。
水麵蕩漾了一下,很快恢複平靜。
水底下,一直盯著他的大魚突然睜開了眼睛。
白青在河水中掙紮,但是那些水壓讓他喘不上氣來,四肢酸軟,連動彈一下都困難。
一種窒息的恐懼感充斥在了白青的胸腔。
就在這個時候,白青似乎抓到了什麼,漂浮的鎖鏈送到了白青的手邊。
那巨大的水怪張著血盆大嘴咬向他。
白青感受著水怪強大的力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顛簸。他的心臟急速跳動,呼吸幾乎停滯,周圍的水流猶如惡魔的手臂,無情地將他拖向深淵。
突然間,白青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體深處湧現出來。他的手中的鎖鏈開始不受控製地膨脹、延展。
水怪感受到了鎖鏈的危險,它狠狠地甩動尾巴,試圖擺脫這根神秘的束縛。
然而,鎖鏈卻緊緊地纏繞住水怪的身軀,限製了它的一切動作,不斷衍生的鎖鏈終於找到了岸邊的位置,隨即縮緊將水怪和白青拉向岸邊。
白青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鎖鏈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誌,它纏繞著水怪,將其牢牢地束縛在岸邊。
白青躺在岸邊,渾身濕透,咳嗽著,艱難地將頭抬起。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但在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男子的絕色容顏。
那個男子高大挺拔,肌膚如雪,眸子深邃如即將黎明的天空,那並不明顯的金色下弦月熠熠閃亮。
白青眨了眨眼,他伸出手摸索向那個男子的方向,想要靠近,卻被一陣風吹拂,徹底消失在原地。
仿佛都是夢境。
“呀還真的是夠嗆,先生,可以嫌麻煩解開一下一下對我們工作人員的束縛嗎?”
一個額頭長著鬼角的男子出現在了白青的視線之中。
他的頭發柔順,瞳孔是比較少見的金屬灰,看起來非常冷漠而又嚴肅。
聽到他的提醒之後,白青才猛然反應過來,他起身拉起鎖鏈,那鎖鏈在他的身邊扭曲著,然後慢悠悠的縮短。
最終來到了白青的身邊纏繞著他的胳膊,幻化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
“嗯,原來如此.”男子看向白青點了點頭:“難怪奪衣婆會上報有個奇怪的家夥。”
“什麼意思?”白青問到。
“你還記得你怎麼來這裡的嗎?”男子問到。
“不記得了。”白青搖了搖頭說到。
“你還記得什麼?”男子問到。
“我記得我的名字……嗯?我的……名字?你”白青有些遺憾,他甚至有一瞬間吃不準自己的名字是叫白青還是叫雪青。
“不記得了?”
“嗯……有點。”
“總而言之,先和我來。”男子在前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嗯。”
跟在男子的身後穿過了卵石灘,這裡的土地很少有雜草,全部都光禿禿的,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脈在他們麵前若隱若現。
“按照正常流程就是前往第一殿秦廣殿那邊接受審判。”男子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但是試事出有因,我會帶你從員工通道直接去第五殿閻羅殿。”
“我死了?”聽到秦廣殿之類的白青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聽到閻羅殿之後馬上反應了過來。
“來到這裡一般來說是死了。”
“啊……啊?”白青愣了好久。
“但是接引課沒有你的記錄不說,而且你身上的氣息是生魂不錯,可你這東西……人間不該有,這樣一來還有可能涉及到外交。”男子拿出一個懷表自言自語的說到:“原本最近就忙的要死,還出現這種紕漏的事情。”
“抱歉。”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但是知道自己惹了麻煩的白青老實道歉。
“這件事情你也無法控製。”男子收起懷表說到:“生魂的狀態也就是說明你確實是靈魂和身體分開了,走吧。”
傳說中的閻羅殿比想象的還要巍峨宏偉,白青跟著男子一步步的朝閻羅殿內走去。
殿內非常高大空曠,坐在高台上的人身高也有四五米了吧?他穿著紅色的服飾,看起來有點兒像古代畫的人一樣。
“閻魔大王,我把人帶來了。”帶著白青的那個人語氣對著台上的人說到。
“呀,你就是鬼燈說的那個奇怪的靈魂。”出乎意料的,閻魔大王說話語氣比較溫和,但是聲音依舊粗啞低沉。
“閻魔大王,我不記得我是怎麼來了的。”白青抬起頭說到。
“先生,你把你的武器展示一下。”鬼燈的聲音從旁邊的走廊傳來,顯然是拿什麼東西。
白青聽話的召喚出了鐮刀。
“這個武器,哦豁,是西方地獄那邊的人?”閻魔大王思索了一下說到:“但是我沒有聽說過那邊的死神最近有賜福給人類啊。”
“好了,先生,到這邊來一下。”鬼燈推著一輛小推車從走廊內測出來。
他推著小推車站定,拿出來了一麵類似全身鏡一樣的東西。
“這原本是秦廣王的東西,但前段時間借來用了。”鬼燈說著還掏出了一個類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白青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因為你說閻羅殿什麼的聽起來就是很複古那種感覺,然後你拿出來了一個鏡子,會以為是什麼很厲害的法器什麼的,結果你配對的是一個電視遙控板。
當然,這種事情也隻敢在心中吐槽而已。
然而鏡子中的隻有空明的景象,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果然。”鬼燈看著鏡子裡情況皺了皺眉。
“業鏡壞掉了嗎?鬼燈,拍拍它看看能不能好。”閻魔大王在高台上好奇的探著身子說到。
“請不要將業鏡說成八九十年代的大屁股電視機,閻魔大王。”鬼燈麵無表情的吐槽著。
“哦哦,好吧。”閻魔大王尷尬的笑了兩下,然後退回了座位上坐好。
“這是業鏡,也就是人間常說的孽鏡台。”鬼燈看向了白青說到:“從這個鏡子裡可以看到來人的前世今身。”
“沒有我代表著什麼?”白青好奇的問到。
“要麼就是至純至善,要麼就是罪惡深重。”鬼燈說到:“亦或者說……”
“嗯?鬼燈快說啊,彆吊人胃口。”
“閻魔大王。”鬼燈轉過身看向了台上的人惡狠狠的說到:“你要比我更加熟悉業務才對。”
“嗬嗬,好了好了。”閻魔大王乾咳了兩聲之後,繼續說到:“業鏡隻能反應這個世界的所發生的事情。”
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聽到這裡,白青腦子轟的一聲炸響。
對,他不屬於這裡。
“你這個武器看起來像是西方那邊的,我會和撒旦大人他們聯係一下,你現在還是生魂,人間的時間七天之內回去還有救,我們會抓緊的。”鬼燈將目光投向了白青的鐮刀。
“多謝。”
“我叫鬼燈。”
“……抱歉,我還說不出我的名字。”
第 117 章
“沒關係, 不著急,你暫時就住在閻魔殿的客房裡,那邊我已經讓人整理好了。”鬼燈看向白青說到。
閻魔殿的占地麵積不小, 但是白青很清楚自己不能離開這裡太遠。
房間麵積不算很大, 坐北朝南,位置很不錯, 窗外還有一大片在搖擺的金魚草,房間裡的東西也不多, 一張窗還有一套桌椅,一個獨立衛生間之外也就沒了。
“這個房間隔音做的好棒啊。”白青發現這個房間在關上門之後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了。
“金魚草雖然很漂亮,個人覺得他們的叫聲也很有特點,隻不過有客人反應在休息的時候確實是會有些吵。”鬼燈在房間裡說到:“不過這裡是欣賞金魚草最好的房間。”
鬼燈在說這就話的時候伸出手做了一個青的手勢。
由於房間的地理位置在二樓,從這裡可以很好的看到金魚草的背部, 這些大尾巴的金魚顏色豔麗,在微風的吹動下輕輕的搖擺著, 就好像是真的在水中遊動一樣。
“謝謝你, 鬼燈先生。”
白青看著窗外的金魚草說到。
“不必客氣。”鬼燈指了指旁邊放著的一堆東西說到:“那些是我們準備給你的東西, 接下來的時間祝你過得愉快。”
客套的不能再客套的告辭, 等到白青送走了鬼燈他才關上門,坐下來抱著自己的鐮刀陷入了沉默。
這裡是地府,他不能離開。
他怎麼回來到這裡?
白青躺在床上回憶自己的記憶, 卻發現他根本想不起自己怎麼進死的。
柔軟的床鋪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白青的眼皮子越來越重, 他陷入了睡眠中。
也許實在夢中亦或者實在現實,到處是白茫茫的霧一片, 白青分不清東南西北,他能看到無數交錯的樓梯, 每個樓梯的儘頭都有著一扇門。
白青順著一個台階走了上去,他走的非常緩慢,仿佛腳步被拖曳了一樣。
終於他來到了一扇門前,這是一扇平平無奇的門,甚至連鎖孔都沒有,隻有一個門把手。
他推開門,裡麵是一個病房。
窗戶外是刺眼的陽光,但是房間裡光線卻是非常的柔和,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很老了。
這個房間布置簡單,但顯得非常整潔,白色的床單被整齊地疊起,房間的牆壁塗著淡淡的藍色,給人一種清新寧靜的感覺。
一束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照在老人蒼白的麵龐上,映出歲月留下的皺紋和滄桑。
老人的眼睛微微閉合,呼吸平穩而有力,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他的白發淩亂地披在枕頭上。
窗外傳來悅耳的鳥鳴聲,讓整個空間充滿了生機和寧靜。老人的雙手交疊在胸前,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
他的身邊站著的是……自己?
在這樣一個寧靜而溫暖的環境中,老人的臉上透露出一種安詳和從容,仿佛他對生命的終結已經有了深刻的領悟和接受。
“終於我也到了這麼一天啊……”
“隻是沒想到,最後是你陪著我啊。”
時間在這個房間裡似乎變得慢了下來,一切都變得那麼寧靜而溫馨,仿佛世界都為這位老人停滯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進了房間,掀起了窗簾,陽光灑進房間,照亮了老人的臉龐。老人睜開了眼睛,透過窗外的明媚陽光,他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看到了生命中重要的一幕幕。
那時的他還是初中的時期,不用擔心太多,隻有學習和玩耍,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彙聚,那個時候總是有數不清的快樂和期待。
“那個時候,真的很好啊,裡包恩,獄寺,山本,雲雀……”
老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說話都已經是斷斷續續的,他用母語一個個念著已經逝去了的朋友們名字。
他們用生命換來了他安然的機會。
但是如果說願不願意重來一次,老人還是覺得自己會重新走上這條路,還來保護他們的機會。
他必須活著,好好的活著,保護他們,隻是……
“抱歉,阿青,接下來的我不能陪著你了。”老人看著身邊的人喃喃的說到。
他還是那樣的年輕,歲月對於他總是尤其的溫柔。
這是一種祝福,也是一種詛咒。
“睡吧,年輕的綱吉。”
白青看到另一個自己彎下腰在他的麵前輕聲的說到。
“你會在醒來的時候見到你想見的人的。”
隨著那人的話,床上的老人微笑著閉上了雙眼,仿佛在夢中重溫著那些美好的記憶。整個房間充滿了寧靜和溫馨,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
“那是……我?”白青看著那關上的門,想要在打開發現已經鎖上了。
在他的身後出現了另一扇門,眼前的場景瞬間轉變。
打開之後卻發現是另一副場景,看起來像是某片墓園,自己站在某個墳墓之前,手裡那真的是一束白玫瑰。
“沒想到十代目的時代最後留下的是你啊。”一個帶著兜帽穿著黑色皮衣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路斯利亞呢?”
“住院了,這次也差不多了。”
聽到這句話白青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將花束放在了墳墓旁邊的墓碑前。
“接下來的你打算怎麼做?”他的兜帽下有一簇紫色的頭發,臉頰上還有這兩個倒三角的紋身。
“我想回家了。”
“那就去吧。”他來到了墓碑前放下了一支白玫瑰。
“你呢?”
“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會扶持現在的瓦裡安首領了的。”他接著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繼續賺錢。”
“錢這種東西哪裡賺都是一樣的。”他看向白青。
“你不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沒有他們我也是一個人,他們走了我還是一個人,你也不是這樣嘛?”他轉身離開:“白色的死神。”
語氣平淡,陽光明媚,似乎在說著很普通的事情,一陣微風吹過,帶走了墳墓旁白玫瑰飄落的花瓣。
白色……的死神?
門在次關上了。
他推開門,發現裡麵是一片陰暗的樹林,沒有光線,不遠處有不少光線在挪動,似乎是有很多人在尋找著什麼,一個白發的青年背對著他。
白青此時的台階邊上出現了另一條路,他走上台階打開了儘頭的門,裡麵的場景改變了,是某人的葬禮,那白發青年懷裡抱著空白的遺像,到處都是白菊和白玫瑰,以及那似乎還在說這俏皮話的白發青年。
又是一條路。
這條路在走的時候,白青很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拖拽著自己。
終於,走到了門前。
這扇門後,看起來像是很平常的玄關,在地上還有著散落一地的生日蛋糕。
“你這個家夥真的死了啊……為什麼……怎麼可能……你不是可以無限次複活的嗎…我不是對你來說是特殊的嗎……”
這個人是誰?
猛的,這個白發青年像是注意到了什麼,抬起眼,那藍色的瞳孔仿佛是可以看穿一切的。
他,看到了在門外的白青。
他在走向自己的時候,鎖鏈擋在了門前,猛的,大門關上,無數的鎖鏈纏繞在門上,白青甚至隱約提到了重物撞擊的聲音。
道路到這裡就結束了。
這個是誰?
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的熟悉?
白青看著那無數交錯的台階,往前一步從高台跳樓到了下麵的平坦地方。
又是台階和門。
這裡有這無數的扇門,每一扇都代表著不同的故事和人生。
這些都是我?
白青坐在台階上看著那無儘的台階,忽然有一股悲傷席卷而來,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伸出手想要擦乾淚痕,卻發現手上沾染上了血跡。
血?!!
白青低頭看著那滴鮮紅的血珠,它正緩慢的流淌在手指尖,滴答滴答。
這是自己的血?
白青驚訝的摸了摸那手臂,血液滴落在台階上盛開猩紅色的花。
這是一朵綻放到極致的彼岸花。
來不及盛開的血落在了一扇猩紅色的門上,門悄無聲息的打開。
白青走進了那扇門前,那裡麵的布置與自己非常熟悉,裡麵一個麵容和自己有些相似的人,他背著一個包,手裡拖著行李箱,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站在東京街頭等待著紅綠燈。
這是我。
白青如此的肯定,雖然自己失去記憶,但是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心底卻升起了一股濃烈的親近感。
在這個時候,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尖銳的鳴笛聲響徹了整個馬路。
啊?
白青因為帶著耳機,手裡還在玩遊戲,過馬路的時候並不專心,所以他根本就沒注意,當車子衝過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砰~”
一聲巨響,大卡車直接碾壓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血液順著馬路蜿蜒而下,在那破碎的遊戲機上盛開大量紅色的花,時間在刹那間瞬間停止了。
對哦,我是……這裡死掉了。
過馬路的時候還是得專心啊。
白青對於這一幕似乎毫不吃驚,那混沌的記憶逐漸有了清晰的方向。
第 118 章
驟然死亡的迷茫以及遇到危險時自身術式的自保讓白青在一瞬間想到了更多。
遊戲的世界是否真實?
白青更偏向是真的。
畢竟如果說自身是遊戲世界的主宰, 但是誰又能明確自己現在多經曆的一切是更高一層的存在賦予的?
存在即真實。
不要浪費自己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
白青默念著這句話,在這一刻腦海中的記憶被迅速的梳理著,他的思緒也逐漸的變得清醒, 周圍的嘈雜的聲音也逐漸變成了一陣陣的呼嘯。
一陣劇烈的顛簸。
天旋地轉, 白青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地獄。
黑色的房梁, 暖色但並不會昏暗的燈光,窗戶外那隨著風輕晃的樹枝……
自己遊戲經曆過的無數可能在那世界裡成了回廊啊……
白青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強烈的感情波動下, 力量會有波動。
所以,他既然已經穿越了一次了,那他現在來到地獄隻有自己是死了這麼一條路。
怎麼死的?
白青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雖然記起了一些,但是太零散。
他躺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上吊頂上的燈,眼前的模糊的出現了一個身影, 藍色的狩衣, 臉部籠罩著一片陰雲, 看不清楚樣子, 卻給了白青一種異樣的安全感,讓他莫名的安靜下來。
白青能坐的隻有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但是他什麼都做不到。
實在是心煩意亂, 白青在廊下看著金魚草許久。
地獄的白天是灰蒙蒙的壓抑的, 夜晚也是一片漆黑,從黑夜到天亮尤其漫長。
次日一大早, 白青就去找了鬼燈。
“先生,你起的這麼早?”鬼燈坐在書桌前看向白青問到。
“有沒有一些工作可以給我?我現在想要做些什麼事情, 有些……嗯,焦慮。”白青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他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做不到。
“好吧。”鬼燈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了一些文件:“按照上麵的標簽把文件送過去,然後他們那邊應該會有新的文件給你,今天帶回來就行了。”
鬼燈給白青的不是一些要緊工作,他在地獄這麼多年當然知道生魂闖入地獄是不完全的狀態,他沒有記憶,但是會很焦躁,畢竟他不屬於這裡,且自身得不完全會讓他變得富有攻擊性,這個時候讓他做些什麼事情轉移注意力或者讓他做點什麼事情就可以了。
“謝謝。”白青接過那些文件,對著鬼燈鞠躬。
地獄很大,好在獄卒也不少,找路很方便。
鬼燈也發現白青的動作不但很快,在基本文書處理方麵教過一兩次之後上手很快不說而且效率很高。
隻不過因為涉及到外交,鬼燈最近一段時間也又出差過,但是很遺憾,沒有死神承認自己有製造了新的眷族。
鬼燈坐在位置上看著不遠處那忙著的白青,或許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現在已經超過了七天,按照生魂的規律,他現在應該變得和普通亡魂一樣,但是很顯然對方已經適應了地獄的工作,在八寒八熱地獄之中也能穿梭自如。
嗯,也許對方並不是人類。
那這樣就得去和高天原溝通一下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家夥也在叫自己過去一趟,這很不自然。
這個時候,鬼燈注意到白青的動作一頓,這個動作很不自然。
“怎麼了?”鬼燈問到。
“最近一直有幻聽。”白青皺眉。
“幻聽?”鬼燈挑眉:“具體是什麼樣的?”
“聽的不是很清楚。”白青搖了搖頭。
“注意休息。”鬼燈走之前說到。
“謝謝。”白青點頭,目送著鬼燈離開。
地獄的工作很繁瑣,而且大多數工作白青也做不了,他能做的就是跑腿,打雜之類的工作。
那耳邊若有若無的聲音總是會讓自己覺得熟悉,但又說不出來在哪兒聽到過,就像曾經自己在夢境裡麵聽見過一樣,但是卻依舊沒辦法捕捉到那種感覺。
這種感覺很抓狂。
鬼燈回來的很快,但是這次他帶回來了兩個黑發青年,他們不是這邊的人,鬼燈先是帶著他們去了孽鏡台,不過和白青情況類似,隻不過他們的身上有這個人的氣息,而且,他們是活著進入地獄的。
“呀,他們是誰?”白青看著鬼燈帶回來的人。
“你怎麼了?”鬼燈看著白青問到。
“太吵了,所以……”白青此時渾身濕漉漉的,頸部的傷口此時看起來像是新的一樣,往外淌著血。
“鬼是不會再次死亡的。”鬼燈看向白青。
“我也沒想自殺,隻是想要安靜一下。”白青看向他身後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年歲上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他們隻有巴掌大,像是某種思念體。
“下午休息一下吧,你和他們聊聊,指不定對你消失的記憶有幫助。”鬼燈側開身說道:“對了,這是你這周的工資。”
說完鬼燈給了白青一個錢包,白青伸手接過。
這個世界的錢似乎跟現代有些區彆。
“你的傷口不去處理一下?”
那個頭發比較柔順的豆丁小人跟在白青身後說到。
“放著不管很快就沒事的,處理了反而會嚇到醫護人員。”白青這麼說著蹲下身,對著兩個小人伸出手:“你們認識我嗎?”
“認識。”他點了點頭說到,同時來到了白青的身邊,白青把他們舉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是誰?”白青想要知道更多關於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倆人似乎都有些迷惑。
“你不記得你是誰了?”
“是誰殺了你?”
兩個豆丁幾乎是同時開口。
從那輔佐官的口中他們已經的得知了一些白青現在的境況。
他們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所以天國的人也沒有隨意放他們離開,那個叫做白澤的人看起來很不著調,但是宇智波鼬和還有佐助兩人是可以看出這個白澤在天國的人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
“嗯……”白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已經帶他們來到了自己現在房間。
“不記得了。”白青從自己的房間的櫥櫃裡拿出來了泡茶的茶壺什麼的,簡單的煮了一壺水,靠在櫃台前說到:“按照鬼燈大人的說法,我是生魂,就是人還沒死透,但是靈魂率先一步離開了身體。”
“生魂……這個我記得在怪談之中說是隻有七天。”宇智波鼬思考了片刻說到。
“叮咚,說對了,而且不是人間的七天,而是這邊的七天。”白青豎起手指說到。
“你都回不去了,你還這麼無所謂?”頭發有些炸毛的小豆丁急了:“還剩下多少時間?”
“已經結束了。”白青說著,身邊的茶壺也已經煮開了水,白青拿出了抹茶罐子,舀出了一些放在茶杯裡:“七天時間早就已經過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宇智波鼬問到。
“既來之則安之。”白青說到:“隻不過沒有記憶對於我來說很不方便。”
“……雪青。宇智波雪青。”佐助看向白青說到:“這是你的名字。”
“啊?我的?”白青愣住了,但在念出這個名字名字的時候白青的腦海裡突然間像是爆炸了一樣。
“阿青,你在說我身邊真的是太好了。”
“青,這是一個很好的名字。”
“青……”
“就日照雪青這個名字吧。”
無數的聲音瞬間湧入大腦,最後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白青的腦子裡炸開,白青捂著自己的額頭,臉色蒼白,頸部的傷口蔓延出紅色的花瓣。
“你沒事吧。”佐助握住白青的胳膊。
“我沒事,沒事。”白青頓了頓,他看到鼬將熱水壺放在了遠處以防萬一白青傷到自己。
“這個名字很熟悉,我有些想起來了。”白青站穩之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們是誰呢?”
“佐助,宇智波佐助。”佐助看向白青。
“宇智波鼬。”
“兄弟?”白青追問到。
“嗯。”
“你們和我是什麼關係?”白青又問。
這對兄弟一下子卡殼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高該怎麼回答。
“……朋友?”白青歪了歪頭問到,隨即自我否認了。
“你們該不會是我的孩子……吧?”白青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到。
“不是!”
“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到。
“哎,我還以為我們很像呢,會是我的家人呢。”白青有些失望的說到。
“你有沒有想起來什麼?關於家人什麼的?”
“……沒有。”白青過了一會兒垂下眼說到:“沒有。”
鼬和佐助本身是心思細膩的人,他們能夠感受到白青的不開心。、
他們和白青說了很多事情,比如以前白青住在他們家的事情,鼬的年紀最大,白青在中間,佐助最小,但是鼬學業比較忙,白青喜歡四處跑,佐助還小折騰不起來,但是白青可以折騰。
時間過得很快,白青聽著那自己以前的事情很是陌生。
因為在他記憶中,病弱這兩個字很顯然沒什麼記憶。
第 119 章
夜晚, 白青從住處裡找到了被褥,房間不小,三個人一起睡問題也不大, 又去街道上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算是這樣住下了。
白青閉上眼回憶著那無儘的回廊的畫麵,意識逐漸深沉, 那一瞬間白青感覺到身體墜落到冰冷的地麵之上,白青已經出現在了台階上。
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台階, 純白色的空間內彌漫著淡淡的霧氣,白青抬腳踏上一級台階,台階往前延伸而去。
空間之中的無數可能。
隻不過之前看到的那些之中並沒有這對兄弟的,這裡的門太多,而且門後過於片段, 很多事情他都穿不起來。
就像是現在這樣。
也許是白青很想要找到這對兄弟的事情,這次的門打開後裡麵看的景色不一樣。
宇智波鼬沒錯, 他背著自己似乎從醫院回來, 手裡還提著一大包藥。
有了記憶白青可以看到的場景長了一些。
“還難受嗎?”宇智波鼬問到。
“複診而已, 又沒事。”白青趴在宇智波鼬的背上, 聲音還有些嘶啞。
在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鼬還買了一些三色丸子,兩人坐在店門口吃著, 一片櫻花花瓣
飄到了鼬的肩膀上, 鼬微微偏頭和柏青說話讓花瓣落到了白青手中的丸子上。
兩人看起來年歲相仿, 但是現在自己比鼬高很多。
也就是說時間對不上。
不過遊戲裡的時間原本就是不好說的,這倒是不奇怪。
說實話, 現在看起來這些事情有種……嗯,很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這些都是他, 這些都是遊戲裡的角色,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無法讓白青產生任何的親近感。
這次的到來白青已經已經熟門熟路了,他儘可能的去打開所有的門,每一扇門打開都代表著一件事。
和宇智波鼬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能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總是在廊下坐這看風景或者在走走散步,看起來著實無聊。
但在一扇門後,夕陽拖著長長的尾巴撒在林蔭小路上,斑駁的光影在樹梢跳動,斑駁的印在了少年的側臉上,帶著幾分柔美,白青隻見自己的手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宇智波鼬的小拇指,隨即宇智波鼬反手握緊,與他十指相扣。
不需要多說什麼,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能讓對方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哪怕不曾說出口也能懂。
和佐助那邊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在宇智波鼬還在的時候佐助還是個小孩子,雖然有些調皮但卻依舊是乖巧的,當然,在那血月之後就完全變了。
他變得沉默,易敏,偌大的宇智波領地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佐助從沒有太高,到自己的胸口時間過得可以說是非常快。
佐助喜歡和白青一起睡,他經常做噩夢,自從一次醒來之後,白青一直在他身邊輕聲的安撫他,久而久之,他發現,隻要白青陪在身邊,他還是可以睡著的。
感情的依戀在失去所有之後讓佐助對於白青的態度越加的粘稠,直到……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
有一扇門之後,昏暗的房間裡,牆壁上的燈光搖曳,白青被佐助掐著脖子壓在地板上,白青的眼眶很紅很顯然是哭過很久。
“你都知道的!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佐助死死地捏著白青,雙目赤紅,所有的一切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鼬是為了保護他做的這麼多,最親近最相信的人到明明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
而白青此時並沒有掙紮,隻是流著淚閉上眼。
白青沒有看到後續,他是被人叫醒的。
醒來的時候虎口和人中生疼,宇智波鼬抱著他,佐助則是在自己的身邊,房間還是在地獄的房間。
“我怎麼了?”白青起身說到。
“你剛才突然呼吸很急促,像是急性病發作了。”宇智波鼬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說到。
“哦……做噩夢了吧,嚇到你們了。”白青坐在床上,佐助已經打開了燈。
白青揉了揉眉心,腦海中浮現的畫麵讓白青有點恍惚,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那些的事情,在現在看著身邊的兩個人,竟然會有種莫名的悲傷。
這樣的想法讓白青皺眉。
“什麼噩夢?”鼬問到。
“不怎麼記得了。”白青並不想說,那些片段已經足夠說明這一切了。
再次睡下後,白青的意識再次迷糊了起來,然而此時耳邊的聲音卻莫名的清晰。
‘過來,回應……‘
‘幫幫我……‘
就這樣,白青待到了天亮。
地獄的工作日常中,白青原本還能勉強保持理智去思考,但是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他就忍不住了。
一種極其強烈欲望在促使著白青去回應,但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他是不打算回應的。
他和宇智波鼬還有佐助之間此時一種非常詭異的和諧。
宇智波鼬承擔起了照顧者的身份,而佐助現在時孩子的外貌,白青現在記憶缺失,而且他們也發現白青已經習慣被人照顧了也沒有拒絕和宇智波鼬的安排。
宇智波鼬和佐助兩人也習慣了豆丁身體,雖然很不方便,但是白青願意把他們放在肩膀上帶著他們移動,買衣服也是那種大口袋的衣服,說是可以給他們一個躲藏休息的地方。
白青的睡眠質量很糟糕,倒不是說容易醒,而是很容易夢魘,從夢中無法醒來。
“佐助。”鼬欲言又止的看著那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白青身邊的佐助抬起頭說到:“我雖然對阿青有意見,但不至於到怨恨的程度。”
佐助很清楚,如果不是阿青一次次重來,現在他們不會好好的在這裡。
他想離開他們,佐助會挽回一下,但看阿青的意思,他還是尊重阿青的選擇。
隻是……
他無法忍受的是有人利用他的樣子,傷害阿青。
還打著他的旗號。
“……”宇智波鼬沒有在說話,隻是在枕頭邊上坐了下來。
床上的人呼吸並不均勻,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很顯然,又一次夢魘了。
現在會發生什麼,已經是沒人可以預測的了,他們現在這幅樣子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們是活著的,隻是一部分的靈魂和執念融合成了的思念體來到了阿青的身邊。
這樣的他們幫不上忙,而且遲早有一天是會消失的。
然而異變也是在平平無奇的下午,白青因為無法做核心的工作,多數都是跑腿而已。
地獄的路不是那麼好走,但是也不至於讓人走不了,走在路上白青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回應我……‘
和之前的聲音不同,這次是少年溫和的嗓音,帶著幾分懇求和祈盼。
這樣的聲音讓白青停下了腳步,他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但是具體是誰他卻不清楚。
“阿青,怎麼了?”宇智波鼬看向白青,他手裡拿這些文件,是要和白青去一個地方。
“啊,精神恍惚。”白青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宇智波鼬的旁邊,“走吧。”
在地獄的入口方向,白青他們還遇到了佐助以及鬼燈。
今天是鬼燈帶著他們去天國的日子,說是高天原的神明想要見他們。
是很高等級的神明,就連鬼燈都是穿上正裝,他們也換了一身衣服。
“走吧。”
鬼燈帶著他們來到天國,路上的霧氣越來越厚,場景也越來越夢幻,金枝玉葉的樹結出的果子是碩大的珍珠,這種東西讓白青在不斷的盤算如果可以換多少錢。
順著紅木橋,一步步的往前走著,白青抬頭看著天空,在儘頭的平台上是一片虛無,在這個時候一隻碩大的手從雲霧之中伸出尖銳地紅色指甲,恰到好處的讓白青抬起頭但又不會讓白青受傷。
“花。”手慢慢消失在雲霧中,一道溫和的聲音傳出來。
“花?我?”白青看向那片濃霧。
“你的體內的紅色之花,代表了毀滅和死亡也代表了希望和重生。”手收回了霧氣之中:“已經無法再回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嗎?”白青接著問到。
“回到最初是不可能的了,機會隻有一次,而你已經放棄了。”
霧氣之中的聲音飄渺不定,白青看著遠去的紅色手掌陷入沉默。
回不去了嗎?
白青想起了一隻玉麵金狐,他的臉上有紅色的麵紋,他似乎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白青下意識的撫摸上自己的頸部。
“你的能力非常出色,如果說你想要留在這邊的話,高天原歡迎你。”聲音繼續響起:“這樣我可以給予你權限,允許你留在地獄。”
就在白青準備答應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類似撞擊的聲音。
就在白青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縫,裂縫迅速蔓延直至將白青吞噬。
“阿青!”
宇智波鼬和佐助兩人拽著白青的衣服一同被拽了進去。
“不製止嗎?”鬼燈收回視線問到。
“無法製止,世界之間的界限已經模糊,身為中心的人必須自己承擔這個責任。”那聲音歎了一口氣,隨後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悠閒的語調。
所有人都是希望自己的世界可以安定強盛的,但是當一切發展到了無法阻止的地步的時候,每個人都需要承擔自己造成的後果。
第 120 章
白青整個人被拽入了深水, 佐助和鼬緊緊地拽著白青的衣服跟隨其後。
周圍的環境很是陰暗,他們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四周全部都黑漆漆的, 隻有點點微弱的光芒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 這些光芒像是螢火蟲,但更多的是他們的執念。
他們本來就不在同一個世界。
身上逐漸被柔和的靈力包裹, 他們才感覺舒適了很多。
白青睜開眼睛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瘡痍, 破碎的建築殘骸、流淌著鮮血與屍體的戰場。
他們現在就站在戰場中央,周圍還有零星的人在交戰。
白青看向他的身後,有一個護在護著身後少女的青年,他的額頭有血,一張臉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那雙藍色的眼睛卻格外醒目。
是時空溯行軍,白青看著眼前無數的怪物。
記憶又恢複了一些。
他抬起手, 手中的鐮刀出現, 他站在了青年的麵前。
潛意識裡告訴他, 不能讓這個青年有事。
鐮刀飛快的劃動, 他的麵前出現一道屏障,那些怪物根本無法靠近,但是這些屏障也隻支撐了短暫的時間, 就徹底崩潰, 那些怪物瘋狂的衝向他們, 白青擋住了身後人,而另一邊則有怪物突破了那層屏障朝著青年撲去。
白青轉身用鐮刀攔腰斬殺了怪物, 黑色的鴉羽鬥篷被風吹起,露出了他半遮掩的容顏。
他的瞳孔從黑色漸漸褪去, 成為了淡灰色的。
他的眼神冷冽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白青用鐮刀割斷了怪物的脖頸,黑色的液體濺到了他的鬥篷上。
“你沒事吧。”白青低下頭對青年說到,聲音有些沙啞。
“啊,沒事,謝謝。”對方的聲音溫潤,隻是他的笑容透露出幾分疲憊,他輕輕搖頭,握住了白青生出來的手。
“立香!你沒事吧,通訊終於恢複了!”叫做立香的青年身邊出現了一個橙色頭發的青年,淺綠色的瞳孔像是春日的新芽,乾淨純粹。
“嗯。”叫做立香的少年點了點頭:“有人幫了我。”
“啊,抱歉,剛才忘記自我介紹了,雖然不知道你是哪裡的英靈,但是由衷的感謝你伸手相助。”對方這才看到白青的存在。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白青說完後看向少年:“立香?”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少年,少年已經去扶受傷的女孩了,白青已經認出來了這是哪裡。
立香,羅馬尼,還有瑪修。
“嗯?”被叫到名字的少年轉過頭看白青:“嗯……該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隨便吧。”白青拉了拉兜帽:“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們是因為在靈子傳送的時候……”立香身邊的瑪修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不,我是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白青指了指四周。
立香眨了眨眼,很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青問出口之後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奇葩:“算了。”
白青說完就打算離開,但是被立香抓住了鬥篷。
“那個,能不能幫忙帶我們去一個安全點的地方?”立香的措辭小心翼翼的。
白青看著附近,此時是一片平原,天色也逐漸變得昏暗,氣溫也降低了,大概再過一段時間,暴雨就會來臨。
白青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好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瑪修和立香鬆了口氣。
白青帶著三個人走到了森林之中,這是一片無人區,樹木茂密,枝葉繁盛,即使在夜晚,樹梢之間也掛著星星點點的熒光,倒是很適合隱匿蹤跡。
白青帶著他們找了一處山洞躲避了起來,三人坐在山洞中休息,白青幫他們生了火,還去打了幾隻兔子。
“這次真是麻煩你了,先生。”立香率先表達了感激。
白青沒有搭話,隻是把處理過的兔子肉插在削過的木棍上放在火邊烤。
等到火焰熄滅,肉質金黃酥脆,聞起來就很美味,立香和瑪修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靈子轉移失敗之後就被那些怪物一直在追殺,根本沒有機會進食。
現在聞到食物的香味,胃一下就被喚醒了。
“吃吧。”白青把烤好的兔肉遞給兩人,他自己也拿了一塊,然後將兔腿撕了下來,咬了一口,味道確實非常不錯。
山洞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的砸在樹枝之間,山洞中很安靜,唯獨偶爾響起咀嚼肉類的細微聲音。
吃飽了喝足之後,暖洋洋的火焰
在洞穴裡燃燒著,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你們現在要做什麼?”白青看向立香和瑪修。
“我們原本是要去找西烏瓦尼亞。”立香歎了口氣說到:“但是途中遇到了怪物,比想象的要麻煩的多。”
“奧,那他在城區,明天天亮了帶你們去。”
立香想好了解釋的的一大堆話都卡在了喉嚨裡,他居然什麼都不問嗎?
“夜深了,你們睡吧,我守夜。”白青的掌心裡兩個思念體還在沉睡。
空間的轉換讓他們很不適應,所以需要緩一緩。
“那真是麻煩您了。”立香說道:“那個,你不問問嗎?”
“問什麼?人類最後的master。”白青這麼說著用木棍撥弄了一下篝火說到。
白青知道自己並不是自願來到這裡的,那些破碎的記憶中讓白青知道自己必須得保護藤丸立香。
但是很微妙的,看著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很多事情就自然而然的理解了。
“額……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該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隨你們喜歡。”白青掌心的思念體動彈了一下,又重歸了寂靜。
“那,烏鴉先生?”瑪修看了眼身邊的立香說到。
“嗯。”
時間流逝的很快,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灑落大地的時候,瑪修和立香還在睡,白青站在洞穴口,肩膀上的鼬和佐助已經好了不少了,但被白青摟在兜帽裡麵,讓他們貼著自己的頸部。
“我知道很難受,你們忍耐一些,我怕到時候顧不上你們。”白青小聲的說到。
“我們也是可以幫忙的。”佐助說到。
“賣萌萌死敵人嗎?”白青揉了揉佐助的頭發說到。
“阿青,現在倒地什麼狀況,這裡是哪裡?”鼬接著白青的話題問到。
“唔……”白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訴了兩個人事實:“其實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不去收集情報?”佐助皺眉問到。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青如此的說到。
白青的話讓佐助更加擔心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烏鴉先生,我們已經好多了。”瑪修和立香起身說到。
白青聽到聲音回頭看著兩人:“哦?那準備一下出發吧。”
“好!”
“換衣服吧。”白青丟給兩人一人一布包。
瑪修和立香都是一愣,但隨即很快就理解了,立香和白青先站在洞口等瑪修換衣服。
瑪修很快就換上了一件鬆綠色的細亞麻刺繡連衣裙,內襯是帶點米色的長裙,同款的方形頭巾綁在腦袋上,整個人透著一種乾淨且青春的氣息。
立香的那套黑色馬術褲配上長靴,上身搭著襯衫和鬆綠色的刺繡馬甲,線條優雅。
不會太磕磣,但也不高調。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山洞,在山腳下的空地聚合之後一齊朝著西烏瓦尼亞走去。
雖然昨天下了一場雨,但是今天早晨的天氣卻依舊晴朗,地麵也已經乾的差不多了。
白青跟著瑪修和立香穿過了森林見的小路,遠遠的就能看到城市輪廓。
烏西瓦尼亞,一個不存在的城市。
但是白青很清楚這裡是哪裡。
在與玖蘭樞那邊的吸血鬼遊戲中,這邊是吸血鬼獵人協會的總部,但是也是血族長老會也在這裡。
“嗚哇,真漂亮……”
剛剛準備進入城市的時候,立香就被眼前的城市驚住了。
在交錯的街道上,一座座華麗的哥特式建築屹立在那裡,高高的尖頂像是觸摸天空的指尖。
建築物周圍裝飾著精美的雕花,每一處細節都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彩色的玻璃窗鑲嵌在建築的牆壁上,透過陽光照射下來,將五彩斑斕的光影投射在地麵上,顯得異常美麗。
“這裡是西烏瓦尼亞……”瑪修說道。
“立香,瑪修,你們小心一點,這個地方不存在任何世界。”羅瑪尼的聲音從立香手腕的終端上傳來。
“先去找地方住下吧。”白青說到,雖然這裡有些詭異,但既然已經進入了西烏瓦尼亞,就沒有再退縮的餘地。
“好。”立香和瑪修答應到。
城市裡雖然說是車水馬龍,一片熱鬨景象,但是在街頭巷尾能夠聽到不少人在討論著什麼事情。
“又是一個……”
“這是第幾個了?”
“我們應該去西邊了……疫病越來越嚴重了。”
“那邊可是吸血鬼啊!”
“治得好病就行,你看傑克他們不就是沒事嗎?”
在一處偏僻的房子旁邊,三個人躲在陰影裡聽著周圍的議論。
“吸血鬼?”瑪修小聲的問到。
“是的,這裡有始祖吸血鬼住在西邊的城堡裡,東邊是血獵協會。”白青指了指兩個方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