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伶青便即使是在那閉塞有些陰暗的小閣樓裡,想著的都是如何去寫一些小話本。大概多托了從前聽得說書和看的一些叫不上名兒的小說的福,寫時當真文思泉湧。
連著好多日在那搖曳的燭火下,奮筆疾書。有時候楓蘭覺得上京趕考的大才子都沒有像伶青這樣努力的。畢竟有時候已經可以聽見三更的打更聲,夜深風竹敲未睡之人。時常都是楓蘭強行吹滅燭火,伶青還是無可奈何的。
伶青撇撇嘴“我又不會近視,瞎不了的。”
“近視,近視是什麼。走近點看嗎?我都熄燈了,你想走近點看我,看嘛?這看的清楚嗎?”楓蘭就聽到“近視”這個陌生的詞彙,便漏伶青所說的後麵的一句話。
伶青覺得有些好笑,便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後解釋道“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近視就是我們那裡的方言,在我們那兒意思是眼睛不好使了。”
楓蘭“哦”了一聲,就催促伶青早些安置了。還歎了一句,阿青真是個不要命的“夜忙症患者”。“夜忙症”也是伶青對著楓蘭所說的奇怪的方言之一。伶青還告訴她這算是跨文明.跨時代的高級詞彙。
每當聽到伶青說一些她不太懂的“高級詞彙”時,楓蘭覺得伶青可能不是中原女子,倒是像神出鬼沒的苗疆一族念咒時的語言,便自動給她戴上了神秘的麵紗。
謄寫著話本與單調的典籍管理,宮中戶籍核對,基本成了伶青的一切。伶青以為,就這樣寫著話本賣話本擁有一點俸祿外的收入,這樣安穩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畢竟總有人趁人不備,放箭傷人。
伶青沒想到像自己這般不爭不搶的性子也會遇到那些一般小說裡的惡毒女配。這個惡毒女配還怪仗勢欺人的。
“沈尚儀,就是她,在宮中傳播一些禁書。”一個身著司樂服的女子指著伶青說,“尚儀,劉伶青這些日子老是賣給其他宮的人一些書,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
這惡毒女配還真是咄咄逼人,與她閒暇時看到那些網文上的一般無二。原來這種配角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趾高氣揚的醜態,拿著鼻孔看人。
這不是都是凡人,你還能比我高尚哪裡去?
“常月,你彆太過分,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當初你不就嫉恨我們伶青長得漂亮,故意在大夥那裡排擠伶青嗎?伶青無心與你爭什麼,為何還要這樣咄咄逼人。”楓蘭直接拍掉常月的得手,憤憤的說著。
伶青拉著楓蘭的手,伶青真怕楓蘭一下子衝過去,擼起袖子便動起手來,那可真的是,火熱而勁爆的場麵。最後尚儀也真的不會放過她了。
沈尚儀便看向伶青“伶青,你怎麼說?”
“你說我傳播禁書,可我無非就是在閣樓裡整理典籍,或是偶爾在耳房裡與其他姐妹嬉戲玩笑。你這樣說,空口無憑。可有什麼證據?”伶青一改那種略帶慵懶散漫的神情,質問著常月。
常月連忙拉出一個低著頭的小宮女“霜銀,你說說看,是不是你那裡就有一本禁書還是你花了好幾文銀子買的呢。”霜銀唯唯諾諾的說道“我不太清楚,青姐姐人很好的,我不知道。”
常月就在耳房門口紙箱裡麵“尚儀不信就進去搜,一定有的,肯定會有紙筆墨,也一定還會有禁書範本在。”
“血口噴人,什麼禁書,這麼粗鄙的手段也拿來栽贓陷害,你是腦子今兒被雨淋了,不清醒,是嗎?”楓蘭由於憤怒,瞪起了眼,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常月。
沈尚儀還是看向伶青,厲聲喝住“閉嘴,插什麼嘴,你什麼身份。伶青你可認罪?”
伶青站在一旁,像是置身事外,在角落那裡,臉也附上了陰影,可依舊麵無表情。
這是葫蘆閉了口,偏偏要開瓢兒,逼著她認罪呢。
她緩緩跪下,說道“尚儀,奴婢有錯,未經允許讓尚食局的小李子在宮外帶了一些筆墨,但都是太過於思念我的家人,想寫一些信件,帶出去。有違宮規,請尚儀責罰。”
你進我退,我挨一刀,總比你想插數刀子強得多。
楓蘭還想開口,被伶青眼神製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