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嗓音淺淺哼唱,一首普通的生日快樂歌也變了味道,鬱溪已經很多年沒過過生日,都快忘了基本流程。
宣奕捧著蛋糕到他麵前,蠟燭燃燒的速度很快,跳動的火光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鬱溪一時間竟有些緊張,直到他輕聲提醒,“哥哥,許個願望,然後就該吹蠟燭了。”
“願望?”鬱溪淺褐色的眸子稍顯迷惘,“我沒有願望……”
“那我替哥哥許一個。”宣奕自告奮勇,彎著眼睛笑容很甜,“我希望……哥哥隻喜歡我!”
鬱溪忽然吹滅了蠟燭,一室昏暗,唯有心跳聲互相糾纏,但他不知道的是,宣奕早已將他的彷徨儘收眼底,黑暗中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吸血鬼的眼睛。
“鬱溪哥哥,你說願望會實現嗎?”宣奕嗓音天真蠱惑。
鬱溪起身開了燈,眼中餘溫未散,嗓音清冷,“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宣奕從被背後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膀上輕輕磨蹭,低聲道:“沒關係,我相信事在人為。”
“時間不早了。”
鬱溪掰開他的手,神情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宣奕已經猜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麼,垂眸靜靜等待逐客令,可沒想到鬱溪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語調輕鬆且隨意地說道:“你找間客房住下來吧。”
那一瞬間,兩人之間的氛圍悄然改變。
鬱溪原本是打算開口趕人的,可當他看見宣奕失魂落魄的表情時忽然改了主意,既然已經將他當成把柄養了這麼多年,那親情和愛情又有什麼分彆呢,反正不過是紮在仇人胸口的一把刀而已,當然是怎麼順手怎麼來。
第二天一早,彆墅裡格外熱鬨。
韓兵開車滿滿登登拉著四個大行李箱,風塵仆仆地停在鬱家院落,他剛一下車恰好碰見晨練歸來的鬱溪,“早,鬱先生。”
鬱溪身穿灰色運動套裝,脖子上掛著耳機,氣色相比昨天已經好多了,他掃了一眼韓兵身後,眼神疑惑,“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
“我來給宣奕送東西,他吵著說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
“所以你就幫他把家搬來了?”鬱溪撩起眼皮,意味不明一笑,“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聽他的話了。”
“哥哥!你們在下邊聊什麼呢?”
宣奕扒著二樓窗戶,雙手捧在嘴邊做喇叭狀,“韓哥,快把箱子拿上來,我沒衣服穿了。”
兩人同時抬頭往上看,宣奕果然還穿著睡衣,他晚上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隻能臨時借鬱溪的穿,兩人身形相似,隻不過宣奕要更高一點。
韓兵拎著箱子上樓,看見宣奕大冬天露著腳踝,調侃道:“你這身打扮真彆致,該發條微博讓那些粉絲看看。”
“發就發。”
宣奕拿起手機,懟臉拍了兩張照片,鬱溪從旁經過,被他一把拽住,“哥哥,拍張合照吧。”
“不拍。”
鬱溪話音未落,快門聲已經響起,宣奕拿著手機往回翻,一共抓拍了兩張,其中一張糊的看不清,另一張宣奕攬著他的肩膀,鬱溪隻露出半張臉。
“哥哥,我能發個微博嗎?”
鬱溪低頭瞥了一眼,斬釘截鐵道:“不能。”
“為什麼?”宣奕撒嬌。
“你想讓彆人認為,我包養了你嗎?”鬱溪戲謔一笑,幫他整理了下睡衣領口,“彆給秦豔添麻煩。”
說曹操,曹操就到。
宣奕看著秦豔打來的視頻電話,無奈按下了接聽鍵,“秦姐,我沒發微博。”
“什麼微博?”秦豔手裡拿著眉筆,正在專注的化妝,“我警告你彆發亂七八糟的微博!”
“放心,有人剛已經警告過了。”
宣奕稍微挪了下角度,鏡頭掃到了鬱溪,秦豔手一抖,柳葉眉直接歪到了姥姥家,“鬱,鬱總?”
宣奕狡黠一笑,把手機擺正,“找我有事嗎?”
“你在搞什麼?”秦豔壓低嗓音,精神瀕臨崩潰,“鬱總怎麼會在你旁邊,你還穿著他的睡衣,你們……”
“這你都認得出來?”宣奕頗為驚訝。
“廢話,這根本不是你的size。”秦豔眼光毒辣,邊擦眉毛邊八卦,“你們都進展到那一步了嗎?誰在上誰在下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宣奕赧然,瞥了一眼鬱溪,“沒事我掛了。”
“誒有正事!”秦豔調整好眉毛,清了清嗓子,“今晚圈內有個酒會,不少前輩都會參加,姐姐帶你鋪路,記得打扮好看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