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家的小區外不遠便有一間超市,還挺大,日常的家居用品在這個超市裡基本都能買到,現在又要到閉店時間,超市裡的生鮮蔬菜全都在打折處理。
李雲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排骨,又買了一些調味品,這才拎著東西準備回家。
剛出了店門,便看見超市的牆角處圍了許多的人,李雲回小區會經過那裡,便也好奇地停下腳步,透過人群向裡麵看去。
裡麵是一個打扮得十分邋遢的男子,亂篷篷的頭發,滿臉濃密的胡子幾乎遮住了五官,看起來十分的頹廢,身邊還躺了一地的空啤酒瓶子。
而他本人,手裡則抱著一把木吉他,在那裡輕聲唱著歌,歌聲低沉而又悲傷,自男人的煙嗓裡唱出來有一種偽和感,消沉的氣氛縈繞在人群,有些共情的群眾還掏出零錢放到男人身邊的琴盒裡,算是對男子的另一種資助。
李雲聽得出來,這個男人唱歌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絕不是有些天賦卻沒有經過專業指導的網紅所能達到的水平。
圍觀的群眾中,可能有一個人是政府工作人員,見男人一曲終了,輕聲詢問男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
男人搖了搖頭,婉拒並感謝了政府工作人員的好意,整理好琴盒,並向圍觀的人鞠躬致謝,背著吉他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像極了一個浪跡天涯的詩人。
李雲很好奇,像這種情況,他隻在電視或紀錄片裡看過,有一種看破紅塵,出家為僧,從此清燈古佛的即視感。、
不過,也就隻是好奇,隨著那男人遠去,剛才的那一切早已經消失在腦後,或者是被腦子自動歸結到無用記憶的角落,沒有提示,不會想起的那種。
拎著排骨和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調料回到家中,爸媽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雙眼睛認真地看著一檔娛樂選秀節目,但看他們二人的表情,跟看新聞聯播也差不多,一臉的嚴肅。
人說知子莫若父,但同樣,知父也莫若子,以李雲對他們夫妻二人的了解,趁自己不在,一定又乾了什麼坑兒子的事情了。
不過,按如今李雲的性格,他們不提,李雲自然不去問,話說一半,聽的人難受,話不出口,說的人難受,兩段記憶加成,還能讓您二老拿捏了不成,尊重一點青春叛逆期好不好,你們會坑兒子,我不會坑爹嘛。
見李雲進屋一聲招呼不打,李春風與秦雨桐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夫妻多年,二人的一個眼神就表達出了很多意思。
“完了,咱兒子叛逆了,這種病,是文治還是武治?是強攻還是智取?”
眼神的交流李雲自然不知,此時的他已經將排骨剁好,清洗數遍後開始焯水,燒油,這回料全,李雲也激發了下廚的熱情,廚房裡香氣不斷,炒勺裡火光乍現,驚得沒見過啥事麵的夫妻二人連忙停止了眼神上的討論,全神貫注地盯著李雲。
好在,有驚無險,當李雲將一大盤紅燒排骨及米飯端上桌時,夫妻二人剛才的密謀一下被擊的粉碎,看著桌上那盤紅潤鮮香的排骨像極了未來的美好生活,至於日記本中記載的分高則報齊魯技校,分低則報首都菁華的叛逆想法,則暫時被排骨打敗。暫時退下夫妻二人的心頭。
一家三口,進餐不言,隻有風卷殘雲的乾飯聲,不過短短幾分鐘,一盤排骨見底,三人都拍著肚皮臥在沙發上,互相看著,準備找理由讓某一方去收拾殘局。
正所謂,三人同行,小的遭殃。論定力,論地位,李雲仗著兩段記憶加持也不是老爸老媽的對手,最後還是乖乖地跑到廚房打掃戰場。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低聲討論道
“孩子之言,不必過於在意,聽說今天出成績了,一會咱們查一下分數,然後你控製電腦,我控製兒子,絕對不能讓他任性而為。”
大事當前,夫唱婦隨,李春風一錘定音,當下便來到電腦旁打開了電腦,就等李雲完事,一起查詢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