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暗下決心要借力打力,爭取穩坐賈寶玉第一知心人的地位。殊不知她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兒,正忙著討彆人歡心呢。
“小鐘,這麼多日不往學裡來,在家都做什麼消遣了?”賈寶玉一見了秦鐘便十分親切。
“沒做什麼,不過是前幾日身上有些不自在,就被父親拘在家裡了。”說來秦鐘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父親都是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也不知怎麼的就將自己拘在家中。就是今兒個還是自己非鬨著出來,逼急了才成。隻是這話不好跟賈寶玉說,這麼想著便歉意道:“原是我的不是,倒是叫寶叔叔惦記了。”
“哎,不是早就說過了,喚什麼叔叔倒是見外了。我既叫你小鐘,你也要叫我寶玉才好。”賈寶玉雖然有時候也愛裝個大人,隻是麵前這位瞧得上眼兒又年紀相仿的秦鐘,則更願意以兄弟相稱。
話說完,瞧著秦鐘還是猶猶豫豫的,便笑著去攀了他的肩膀道:“說了不必外道的,你再這樣不是和我生分了嗎?這幾日你不過來,不單單是我,就是香憐、玉愛也念叨你呢!”
賈寶玉口中的香憐、玉愛也不過是依附在賈家家學裡讀書的兩個清秀少年。與學問上沒有什麼建樹,勝在顏貌上還頗有幾分可取之處。往常跟在賈寶玉的身邊沾光撈些個好處之類的,倒是也和秦鐘玩的不錯,眼下又見著寶玉和秦鐘幾人自然十分親熱。
少年人,誰還沒有兩個平日裡玩的來的幾個朋友。隻是今兒個又不一樣。原本寶玉沒來家學的日子裡頭,就是薛蟠領頭的。
薛大傻子雖然沒有什麼才學,但出手闊綽,很是籠絡了一批小弟在身邊,當然這裡邊蝦兵蟹將的什麼人都有,其中還算是比較優質的就有香憐和玉愛兩人。
往日在自己身邊圍護者薛大傻子沒怎麼在意,倒是今兒個寶玉一來,這兩個就不在自己跟前兒,倒是又跟寶玉獻起殷勤來,難免心中不爽快。
隻是薛蟠雖為人憨直了些,倒也沒有十分傻氣,好歹知道現在是借住在榮國府,不好跟賈寶玉這個寶貝疙瘩起糾紛,隻是秦鐘就沒有這份臉麵了。
雖說是有個姐姐在寧國府內,但薛蟠還真就不懼他。冷眼瞧著秦鐘和香憐兩個課上出去了,便使了個眼色給身邊坐著的金榮,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通。
這金榮原本就有差事在身上的,隻是奈何他也不過是仗著姑姑的人情在賈家家學念書,也沒有什麼大的煽動力,加上秦鐘這小子多日沒來了,眼下倒正是個好機會!眼睛一轉就笑著跟了出去。
“哎???等會兒的,倒是叫我瞧瞧你汗巾子,倒不像是一般的物件?”香憐原本就有幾分和秦鐘親近的心思,現下兩人又約著出來小恭,自然就借機攀談起來。
隻是這才開了個頭,就聽著背後有咳嗽聲。
“你咳嗽什麼?”秦鐘瞧著是同窗的金榮,隻見他眉目間古怪,便又幾分羞腦。
“許你們在這假山後頭鬼鬼祟祟的,不許我咳嗽了?”金榮說著,眼神依舊放肆的在秦鐘和香憐兩人之間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番,便轉身往回走著,嘴上卻還不乾不淨的道:“今兒個倒是被我拿了個正著,真真算是長見識了。”
“站住。”香憐因前幾日在薛蟠周圍晃蕩的時候就跟金榮不大對付,眼下聽了這話,立時便惱了:“把話說明白了,你拿住什麼了?”
“爺也是你使喚的動的,你說站住就站住。自然是要說明白的,隻是不用和你說就是了。”金榮說著哈哈一笑,便停也不停的走了。
“你仔細了!”秦鐘聽金榮說的不像,一時間漲的臉色通紅,便想說道一二,奈何人家根本不接話,隻好氣憤的瞪了一眼金榮背影和香憐道:“他???他這都說的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