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舔著嘴唇說道:“直接問,要是不說,今晚給少爺暖床?”
陳長安笑出了聲音,這個老馬,滿腦子都是齷齪思想。
反正也沒有看到西夏人,陳長安跟著老馬來到後麵的馬車上。
因為正在趕路,馬車上隻有李元昊在趕著車,他們就看到馬頭琴強行給嶽山灌了藥,掌心的刀子向著箭矢刺入。
老馬剛要說話,陳長安卻攔住她,微微搖頭。
因為傷口周邊的肉已經腐爛,想要拔出箭矢,就必須將周圍清理乾淨。
噗!
一股黑血飆射,弄了馬頭琴一臉。
**安趕緊過去,用身上的毛巾給馬頭琴擦了擦:“你專心致誌的治療,其他的交給我。”
馬頭琴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戒備。
李元昊翻譯過去,馬頭琴撇撇嘴,繼續切割著腐肉。
畢竟已經幾天了,腐肉上絲絲縷縷的黑色筋膜在微光下扭動,仿佛還殘留著些許生命的掙紮。
馬頭琴眼神專注,沒有絲毫嫌惡,纖細的手指穩穩握住刀柄。
黃綠色的膿水緩緩滲出,刺鼻的氣味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老馬都覺得惡心,然而馬頭琴卻仿若未覺。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腐肉逐漸被剔除乾淨。
她迅速從一旁的藥匣中拈出幾味草藥,或碾碎、或揉搓,熟練地敷在傷者創口之上,又以乾淨白布層層包紮。
陳長安長鬆了一口氣:“我們配合不錯。”
李元昊怔了怔,這話他沒法翻譯過去。
馬頭琴轉過身,嘰哩哇啦的衝著陳長安說了很多,李元昊翻譯道:“看樣子這是為將軍,是你的親信,我要求他的性命,換取我五十個族人的性命。”
陳長安睜大了眼睛:“這是坐地起價?”
“是又能怎樣,反正你不放人,那就殺我十個族人,我不在乎。”馬頭琴反倒是很強硬,“但這個人一定會死。”
“你!”
“我什麼我,你答不答應?”
馬頭琴嗤笑著:“我給他排出了毒血,就算是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想要我繼續治療,就必須按照我的玩法!”
“五十個人,不能少!”
陳長安有些生氣:“怎麼,你以為就能拿捏我?”
“不能嗎?那請陳大人殺了我。”
馬頭琴視死如歸,根本不在乎生死,但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死了,這個人必死,一命換一命!”
陳長安:“……”
左思右想,陳長安還能有什麼辦法?
答應馬頭琴,固然得放了她很多的族人,但嶽山總算是有了一線生機;不放,說真的,陳長安也怕馬頭琴說對了!
“好,我答應你!”想了很久,陳長安隻能答應。
“你答應?”
說真的,馬頭琴隻不是試探著說說,但見陳長安答應的毫不猶豫,當即笑了。
“那六十個怎麼樣?”
“馬!頭!琴!”陳長安知道這不是她的姓名,隻是代號,“你不要太過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馬頭琴挑眉說道:“這樣,放了我一半的族人……怎麼?不同意?那你乾脆殺了我算了。”
陳長安一拳打在車廂上!
媽的,被人拿捏的滋味簡直太不好受了!
“你答不答應?”馬頭琴步步緊逼。
“答應,我敢不答應?”
陳長安咬牙,跳下馬車,想了想覺得不解氣,說了一段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