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 “你怎麼不接?”
“又不是上班時間我為什麼要接?”
“她不是你師妹嗎?”
“我師妹多了去了,每個找來都理,我還有沒有私人時間了?”
瞬間心裡好像就沒那麼堵了,可是又擔心會不會因為她在他們說話不方便他才掐掉的?而且晚上了她能找他說什麼?想著想著她開始陷入新一輪的糾結。
“餓了沒?”過了會兒他問。
“不餓。”
“我餓了。”
“哦。”
“去吃灌湯包吧。”
塗筱檸沒想到他要吃這個,嘴上說著“這個點那邊可難停車了。”卻還是方向盤一打往學校去了。
到了那兒果然難停車,人又多道又窄她開車就緊張,生怕碰了誰,最後紀昱恒跟她換位,幫她側方位停進了一個車位。
兩人在大學城裡走著,塗筱檸低著頭看腳下一言不發,紀昱恒陪她走了幾步開口,“進銀行通常有三種人,一種靠自己本事,一種靠家裡資源,還有一種是前兩者都兼備,唐羽卉就是第三種人。”
塗筱檸心想管她什麼事。
“她父親有背景,她有現在的業績的確離不開家裡,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有自己的特長和優勢,尤其在跟客戶談綜合成本的時候很有自己的一套,當然這些談判的技巧跟她從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也有關係。”
塗筱檸敷衍地哦了一聲。
“銀行營銷崗需要這樣的人,但她會來DR我之前並不知情。”
“他們都說她是衝你來的。”塗筱檸一個沒忍住道。
“她衝什麼來我沒興趣,但是行裡的風言風語,你聽聽就行。”
塗筱檸看看他,原來他知道行裡是怎麼傳他跟唐羽卉的啊?
“你跟說我這些做什麼。”她裝作滿不在乎地說著,他卻牽過她的手。
“我說過,身為丈夫我會對你和家庭負責,我現在能給你的不多,但應有的安全感會如數給你。”
不知是她太好哄還是他太會說話,反正她心底的不快就這麼隨著他的話慢慢退卻了。
淩惟依之前說的沒錯,她就是被他製得死死的,每次心中一有波瀾他隻要幾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又讓她風平浪靜了。
她不知不覺跟他指尖交纏,可還在嘴硬著,“那你們還經常坐一起吃飯,說話也要關著門,生怕傳言還不夠多麼。”
她借著這個話題問了出來,心臟跳得也快。
“之前顧及她麵子我未提,後來我也明確說了,我在DR她就是我的下屬,我跟其他平級坐在一塊兒用餐的時候,她不能越級坐在領導們的餐桌上。”他又看看她,“你幾時見我跟她單獨坐一桌用餐過?”
塗筱檸又不作聲了。
“至於關門說話,也就今天一次,同樣是顧及她臉麵,我讓她分清楚當時是上班時間,是上下級,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帶著私人情緒衝進我辦公室。”
心頭的烏雲徹底消散,塗筱檸又哦了一聲,雖隻一個字,卻比剛才吐出來輕快多了。
紀昱恒目光偏了偏,似在探她的眸,“你在觀察我跟她?”
“這哪要我觀察,全行眼睛都在看,你自己不是也知道流言蜚語嗎?人言可畏。”她當然不會承認,目不轉睛看著前麵,因為她怕自己一跟他對視就忍不住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灌湯包店到了,老板抱歉地說今天湯包賣完了。
“那麵呢?”塗筱檸問。
老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也賣完了。”
她有些失落,“那還有什麼?”
“小餛飩,但也隻有一人的量了。”
“你吃嗎?”
“你吃嗎?”
兩人異口同聲問對方,老板笑了。
“不管你們吃不吃,這碗餛飩送你們了。”
就這樣兩人最後吃了一碗小餛飩,塗筱檸從未覺得小餛飩如此好吃,又或許是因為他在才變得那麼可口美味。
這一晚,她的小號朋友圈又多了一條狀態:
我覺得最浪漫的事就是跟你共吃一碗小餛飩。
——J夫人
那老醫生的法子真的有用,紀昱恒的蕁麻疹當晚就消退了,又持續注射了三天,倒是沒再複發。
塗筱檸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任亭亭依舊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地跟著趙方剛,他嫌她麻煩的時候就會把她丟給塗筱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