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當林悅悅吩咐他將這些同胞的四肢都縫合回去時,他心裡還曾暗自詫異,不明白剛剛還心狠手辣的林悅悅為何會突然變得這般好心。
如今想來,原來是彆有用心啊!
想到這裡,軍醫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他很快便鎮定下來。
畢竟,此時此刻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他趕忙賠笑著說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嚴格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其實,在軍醫看來,這幾名同胞已經被林悅悅砍得慘不忍睹,即便能夠勉強縫合好四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難以存活下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讓他聽從眼前人的話,拿這些人來做實驗好了!
一來可以為帝國的醫學研究貢獻一份力量;二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自己所實施的手術真的能夠取得成功呢?
到那時,這些原本已瀕臨死亡的人豈不是相當於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軍醫漫不經心地在眾多殘缺不全的軀乾中隨意挑選了一個,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縫合起來。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正處於昏迷狀態、本應毫無知覺的傷者竟然因為強烈的疼痛而蘇醒過來,並對他的行為表示出極度的不滿與抗拒。
這個人本來早已因傷勢過重而暈厥過去,但軍醫粗糙且毫不留情的縫合動作所帶來的劇痛,硬生生將他從昏迷的黑暗深淵中拽回了現實。
當他緩緩睜開雙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那比正常胳膊足足短了半截的慘狀。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讓他瞬間清醒過來,驚恐萬分地衝著軍醫大聲呼喊,企圖阻止對方繼續這種殘忍的“治療”。
可是,此時此刻的軍醫仿佛變成了一台冰冷無情的機器,對於男子聲嘶力竭的哀求置若罔聞。
不管男子如何苦苦訴說,甚至破口大罵,軍醫始終麵不改色心不跳,依舊我行我素地專注於手中的縫合工作,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
男人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原本蒼白如紙的麵龐此刻更是毫無血色。
但即便如此,麵對鐵石心腸的軍醫,他也隻能束手無策,除了痛苦地呻吟之外彆無他法。
不得不承認,這位軍醫的心理素質堪稱堅如磐石。
即便是麵對著曾經一同並肩作戰的親密同事,他心中也絲毫沒有湧起半點愧疚、歉意或者想要贖罪的念頭。
或許是長期身處這樣殘酷血腥的環境之中,使得他的心性逐漸變得麻木不仁。
經曆過多次激烈打鬥的林悅悅今天吐了不止一次,而如今,身體的疲勞和饑餓感終於戰勝了內心的惡心感。
儘管周圍的場景仍舊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慘不忍睹的畫麵,但也許是由於見得多了,林悅悅竟已對此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