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攤上大事了,再大的事兒我已經攤上了,你慢點說,彆嗆著。”
周彧深呼吸幾口氣。
“剛得到的消息,長蘆鹽場,兩淮鹽場有灶戶暴動,據說有幾萬人,還攻陷了一個縣城,他們,他們打出的旗號就是國舅欺壓太甚,鹽戶難以活命,隻能揭竿而起。”
周彧也算是國舅,雖然知道此國舅指的是張驥,可也把他嚇的不輕。
這要是被文官們,那些禦史給事中什麼的參一本,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張驥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一樁樁一件件,一環套一環,步步緊逼,給他造成了全方位的打擊。
這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計劃,那些鹽戶能知道什麼叫國舅逼他們揭竿而起?糊弄鬼呢!
周彧見張驥還能笑的出來,急道:“二兄弟,可彆不當回事,我已經聽到風聲,六科給事中,禦史台,已經準備上本彈劾了,兵科給事中還提出要派兵鎮壓鹽戶鬨事,真到了朝廷派兵的程度,誰都不好說會怎麼樣。”
張驥似乎思維沒有跟周彧在一個頻道上。
“能做到這些,也隻是有限的幾個人,或許是他們聯手起來對付我,也算是看得起我了。”
張驥知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木料在鴨綠江失蹤,鹽戶鬨事,甚至往起義方向發展,矛頭直接指向了地方的都司衛所。
而能調動都司衛所的,也就是那些勳貴們,英國公張懋,應該是出手了。
王敏啊還有王順太妃,你們姐弟倆可給我坑的有點慘啊!
張驥知道還是死去的那些勳貴惹的禍,讓一部分勳貴把責任都安在了他腦袋上,對他恨之入骨。
再就是利益之爭,從整頓京營開始,到獨占奏請的鹽引,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倒也不奇怪。
還是那句話,冷靜,冷靜,再冷靜。
這一天事情紛紛擾擾,客人紛至遝來,張驥沒有做任何決定,就怕忙中出錯。
被怒火牽著鼻子走,那豈不是遂了某些人的意。
晚飯過後,張驥喝著朱佑樘送來的補品,身側還有滿倉兒在給他抓背,倒也愜意的很。
“爺,力道還行嗎?”
“你這個馬殺雞的功力,不錯啊!學過?”
滿倉兒雖然不知道馬殺雞是啥,但意思她懂了,嘻嘻笑道:“那是當然,是一個老嬤嬤教我的,我當時還不願意學,袁璘就嚇唬我,把一隻貓塞進了一個妓姐的褲子裡,那天晚上嚇的我都做噩夢了。”
“你還真是不容易,沒少吃苦頭啊!”
滿倉兒撅了撅嘴。
“可不是嗎!窯子裡折磨人的招數,可多了,等哪天侯爺把那個使壞的張元瑛抓來,我來好生炮製她,弄的她生不如死,給爺出口氣。”
這個可以有!
張驥看到走進來的沈瓊蓮,“又有什麼壞消息?”
沈瓊蓮看著張驥清潔溜溜的趴在那,看著滿倉兒在給張驥抓背,心下啐了一口,暗忖這個窯子裡出來的,太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