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國息怒,原本此事我已有安排,打算讓老相國的遠親李振前去擔任河道總督,這樣一來河道的事情就能由我們掌控。”
“可偏偏半路殺出個叫秦風的狗賊,深得陛下信任。如今陛下有意要將他提拔為河道總督,朝中官員人人自危。”
“我實在是沒了辦法,這才來求老相國出山幫忙解圍啊!”
宦海沉浮這麼多年的李善長淡然一笑,早就聽出了胡惟庸話裡的意思。
胡惟庸這次前來,無非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把秦風除掉。
秦風這個名字,李善長早就有所耳聞。
聽說是陛下欽點的太子太傅,如今更有傳言稱他是大明第一寵臣。
不但能隨意出入皇宮,而且能在朝堂上禦前聽議。
就連內庫和上林苑都不用陛下親臨,就能隨意進出。
搬空了有陛下小金庫之稱的內庫,火燒了代表皇家顏麵的上林苑,而不被責罰!
秦風深得陛下信任的原因,在李善長看來,要麼是陛下的私生子,要麼便是哪位公主的準駙馬!
而胡惟庸這個蠢貨竟然還想要讓自己出麵扳倒秦風?
他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吧?
李善長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地說:“陛下提拔誰當河道總督自有聖意,可不是咱們能左右的。”
胡惟庸見李善長不肯表態,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成年人的世界裡,隻要是沒有爽快的答應,那就表示拒絕!
可胡惟庸依舊不死心地說道:“老相國,一旦聖意下來,你我危在旦夕。”
李善長心生不悅,目露寒光,憤怒地說道:“胡惟庸!你給我住口!你若是沒什麼彆的事,就離開國公府。”
看到李善長不肯出山挽救如今的朝堂局勢,胡惟庸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老相國,我的手上可有令郎買下河道於田的證據。”
“你若是不肯出馬,等到秦風做上了河道總督的位置,我自會將它呈給陛下,到時候大家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一起完蛋!”
“如果秦風做不了河道總督,大家相安無事,一切和風順遂。可一旦秦風做上了這個位置,老相國彆怪我不念昔日情義,告辭!”
說罷這番話,胡惟庸冷冷地甩了一下袖子,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國公府。
隻留下瞠目結舌的李善長站在原地,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逆子!逆子啊!”
李善長閉上了眼睛,本想著貪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全身而退,不再授人把柄。
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被自己愛子所坑!
如今河道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李善長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把老骨頭,在陛下麵前還有沒有話語權?
胡惟庸從韓-國公府上走出來後,如釋重負。
他這也是為了替自己的兒子出一口惡氣。
與秦風鬥了幾個回合,他都敗下陣來,逐漸意識到秦風狗賊並不好對付。
那他隻能強行把李善長捆綁在一條船上,借著李善長的手將秦風除掉!
李善長自己都沒想到吧?
他獨善其身了這麼久,卻終究被自己貪得無厭的兒子拖下了水吧?
胡惟庸坐上了回府的轎子,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秦風狗賊!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