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董家若是中立,那董家姐妹所交好的方沐潯所在的方家定然也是中立,若是站營哪位皇子,必然也是兩家相同。
如若不然,董方兩家的長輩不會任由她們交好。
貴女們可以不論陣營,表麵說說笑笑,互不得罪,但要論到成為手帕交,私交篤定,其前提定然是各自家族所邁進的政向一致。
“阿姐,我們來晚了。”孟美景看向花園正中那一大群貴女,皺了皺眉頭,“那邊都開始賞花了。”
靖王府後花園正中是一座琉璃八角亭,四條青石路延伸入亭,路的兩側皆栽種花草,被修剪得整整齊齊,連半根雜草都未見。
雖說是桃花宴,卻也非滿園子植遍桃花,隻離亭數步之外,南向有顆樹齡頗老的桃花樹,如同巨傘般,濃蔭蔽日,將亭子掃覆於內,蓋得嚴嚴實實。
春風習習,桃花開遍枝頭,朵朵絢麗多姿。
孟十三姐妹倆走的正是南向,恰要從桃花樹下過,以李照沁為首的眾貴女正擺著桌案描畫桃花,看的也恰是她與孟美景的這個方向。
孟美景說話間,李照沁那邊一乾人等也看到了眼生的孟十三。
“那是何人?”李照沁沒在作畫,得耳邊貴女的提醒,一抬頭,孟十三便映入她的眼簾,頓時疑道。
疑問間又看到孟十三身邊的孟美景,奈何她對小她許多的孟美景素來不怎麼注意,如此兩年間,孟美景在她眼裡,也就混了個頗為眼熟,卻是叫不出名諱的印象。
再者,她從十歲開始承辦四季賞花宴,而今已有六年。
六年間,諸多貴女來來去去,或成親或出醜,或舉家搬離京城,或獲罪流放千裡,不管是何種原因,她都見過太多貴女,能讓她記住者不多,能與她交好者更少。
是故在賞花宴上,她時常認不出哪位貴女是哪個府上的。
不由問身邊的時蘭溪“另一個我瞧著倒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哪個府上的?”
時蘭溪年十五,雖還小李照沁一歲,但在記人這方麵,她是強項“孟天官府上的次孫女,孟家二房的二小姐,孟美景。”
她是時家長房嫡次女,同樣排二,當今五皇子殿下的母妃德妃娘娘,便是她的姑母。
這時邊上聽到李照沁問題的項箏也道“孟二自來都是一個人來參宴,從未帶過人,怎麼這一回倒是帶了人?會不會是她外祖家的表姐妹?”
“你認得孟二身側那人?”李照沁轉過頭來看項箏,她倒是忘了項箏隻年十二,與孟美景年歲差不多,可能會認識。
時蘭溪也看向項箏。
項箏卻是眨巴著大眼睛搖頭“不認得。”
她出身項家三房,是嫡幼女,排六,宮中淑妃娘娘正是她的姑母,七皇子則是她的表哥。
七皇子雖腿殘,成儲無望,不過因著項家終歸乃是皇子外家,作為東宮外家的孟家,自然不怎麼與她項家往來。
不往來,也就不熟悉。
她哪裡會認得。
時蘭溪這邊,也是同樣的道理。